惡婆婆聞言猛勁兒點頭,像被灌了迷糊藥一般,現在唐詩說什麼她就信什麼,比那些大仙大師都有用。
“兒媳說得對啊!別急,娘回去就把她趕出府去,娘看她幹活也就一般細緻,哪裡能伺候兒媳呢!”惡婆婆又伸過了手,“來好兒媳,娘來伺候你!”
真惡*翻臉不認人*婆婆。
“謝娘厚愛了,兒媳不敢。”
話雖如此,唐詩極其自然地便把手搭了上去,也算是享受了把逆襲的樂趣。
坑爹的劇本並沒有給唐詩開多少金手指,可只一想到自己通過“努力”能讓平日裡看不慣她,處處挑她錯的惡婆婆如此卑微臣服,唐詩臉上的笑就是怎麼隱都隱不去,殊不知這抹得意的笑看在嚴子墨眼裡更是扎眼得很。
嚴子墨在原地靜立了許久,直到親眼看見唐詩勾了唇滿面得意地在他娘的攙扶下要踏上馬凳時才終於有了一絲動作。
嚴子墨幾個大步就朝著唐詩走過去,臉色陰沉一片,周身的低氣壓快逼得人喘不過氣。黑虎見狀暗道不好,隨即小跑著跟上去。
倆人還未走到跟前,惡婆婆尖酸刺耳的話便順著風飄到了嚴子墨的耳里,讓嚴子墨生生停在了原地。
“墨兒怎的這般磨蹭!這天都要黑了還要我這老婆子等他不成,”惡婆婆在一旁嘟嘟囔囔,臉拉得老長,卻轉眼又對唐詩擺了張笑臉,“我老婆子一個,等也就等了,兒媳可還身子乏要歇息呢,這墨兒真是不靠譜!娘回頭說他!”
嚴子墨剛欲抬起的腳再次頓住,表情愈發失控,他沒聽錯?他娘這意思是怨他來得遲了,讓唐詩一頓好等?
他娘,是在為唐詩說話?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端倪,嚴子墨半眯著眼,忽地發現他竟然有點看不透唐詩。這府里,他娘和唐詩的關係水火不容,這是下人皆知之事,這怎的進出了一趟寺廟便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兒子見遠處有一酒肆,便和黑虎落了腳歇歇,不成想娘和夫人出來的竟這般快,倒是讓娘多等受累了。”
唐詩和惡婆婆說話間,一道熟悉低沉的男聲突兀地插進來,打擾她和惡婆婆的婆媳情深。
唐詩偏過頭看,果然是嚴子墨那廝。那人也不知在外站了多久,兩肩的袍子都打濕了好幾塊。
嚴子墨默不作聲地打量了唐詩一眼,目光中帶疑帶惑。唐詩自然察覺到了那人的目光,便索性大大方方地扭過了頭回以一個甜甜的笑,那雙純淨如清水般透亮明媚的眼瞧著還真是招人。
嚴子墨不由得咬了下舌尖,舌尖上殘留的那一絲淡淡的茶葉苦味似是更甚,苦得他藥石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