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這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鬱結,碗裡的飯還剩了小半碗便被她推到了一邊,小臉不快地皺成一團。
唯一還算讓唐詩稍感欣慰的便是萍兒那丫頭跟著黑虎去了外面,還真摘了不少芬芳艷麗的桃花回來,這桃花酒一事才不至於落空。
唐詩眸子靈動地一轉,心裡有了對策,山不就她,她可以就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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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嚴子墨是隻身一人進來的,裴旭期待的俊臉刷地就垮了下去,手裡的摺扇也不搖了,嗡嗡道:“嫂夫人不來一同用膳?”
他還有些事要和嫂夫人打聽呢,若是打聽不到他這一趟純屬白來了。
嚴子墨落了座也沒管裴旭,給自己滿了杯酒後一仰而盡,而後“嗯”了一聲,眼也不眨心也不虛地道了句“她煩你”。
她煩你!
“嚴兄說的什麼?”
裴旭自力更生,自己拿了酒壺來飲,嚴子墨說話的功夫裴旭正咂麼著這酒里的醇香,沒聽清嚴子墨咕嚕咕嚕說的什麼。
嚴子墨一聲冷笑:“裴兄整日埋首於案,看的或許都是些家長里短兒女情長的閒事吧,西北那麼大的動靜……裴兄竟一點不知,未免過於懈怠!”
“我看是西北的‘山水太好’,讓嚴兄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啊!”
嚴子墨忽地話鋒一轉,放了酒杯,不輕不重的一聲響聽在裴旭耳里卻是如奔雷般震耳,裴旭吞了口口水,心裡的鼓“咚咚咚”打了個沒完。
“是下官失職了。”
如此裴旭也不敢同嚴子墨再稱兄道弟,手裡的酒盅更是有如千斤重,裴旭噌地站起了身,低頭立在一旁隱忍不語。
近來西北那邊一直風平浪靜,邊關也是難得的和平,京城這邊離著季禮縣十萬八千里,等嚴子墨的書信傳到了,裴旭知曉嚴子墨竟然在靖州便遭暗殺一事時,小半個月都悠悠過去了。
裴旭沒錢,租不起馬車只好借了衙門的馬來騎,他又不善馬術,等他硌得屁*股都麻了趕到將軍府時,眨眼好幾天又是匆匆過去了。
所以,消息是真的不流通。
“裴兄啊裴兄,我讓你盯著西北的一舉一動,西北那派賊人都快將刀架到我脖子上了,你還半點都不知情?!”嚴子墨黑著臉,又是仰頭悶了一口酒,著實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