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墨只睨了唐詩一眼便知自家娘子心中所想,他微微動身,握了女子白皙柔軟的柔荑在手中,安撫性地輕拍了下。
“上次打草驚蛇,大皇子和伽樓國那邊會有所顧忌,”嚴子墨眼神突地一冷,“而且,我還怕他們不來!”
他嚴子墨,從來不會栽在一個坑裡兩次,這次出行,他就是要大張旗鼓,讓所有的“有心人”都清楚。而且,如果大皇子和伽樓國的人真敢再次下手,他這臨時結的網便可以收了,到時候,不怕老皇上面前大皇子不痛苦悔改。
人證物證俱在,大皇子就是長了八張嘴,再巧言善辯,這個他給自己設下的圈套他也是鑽定了。
勾結賊人,暗殺當朝功臣,別說皇位,就是這小命,也都是捏在他嚴子墨手裡!
馬車裡肅殺的氣氛瞬間瀰漫了一層,甚至蓋過了原本的溫馨寧和,唐詩略顯不安,被嚴子墨握在寬厚的掌中的一雙柔荑都有些發冷。
唐詩不放心地叮囑道:“相公還是要百般加些小心得好。”
“娘子放心,為夫只要還有一息尚存,便會護娘子到底,”
嚴子墨笑意深深地直達眼底,順勢拉了唐詩入懷,不住地摩挲著女子纖細的手臂,瘦削的下巴支在唐詩頭頂,勾了唇笑道:“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你可以有一生的時間來考驗。”
“我隨時,接受你的考驗。”
唐詩靠在嚴子墨懷裡,臉頰的一側緊緊貼靠著那人踏實讓她心安的胸膛,聽他心跳咚咚,細聲細語地嗔了句。
“就知道油嘴滑舌,糊弄妾身。”
話雖如此,女子唇邊的笑意卻未散去,眉眼彎彎。
嚴子墨並不認帳:“相公嘴拙,娘子知道的。”
微風陣陣,吹散了馬車裡的沉悶,馬車外世間百態,人間煙火,他們還要一同享過,才算不負此生。
***
外面鬧得很,嚴子墨謹而慎之地牽著唐詩下了馬車,唐詩低眉的瞬間就見好幾道顏色各異的衣裙自她眼前一閃而過,然後是無數雙大小不一的布鞋或長靴。
看來嚴子墨說這處香火旺盛是有理由的,真是處熱鬧的地方,看這樣這慈安寺廟前的門檻只怕是都要被人踏破了。
嚴子墨卻無心關心這些,他嚴肅地掃視了周圍的每一個人,一雙薄唇緊緊抿在一處,半邊身子緊緊貼住唐詩,小心護著她以免被前來求籤上香的百姓衝撞到。
“相公怎的突然想到要來慈安寺了?”她以為,嚴子墨是沒有耐心來這種佛教聖地的。
廟前有賣糖人和手工玩具的,唐詩一時入了迷,並未發覺嚴子墨略微停頓的步子和一瞬間擰起的眉頭。
嚴子墨頓了片刻,才道:“那次靖州城臥雲寺,為夫並未跟著娘子和娘進去,後來有一事想求個解,再去時那古寺卻是一派荒涼之景,似是久未有人煙。”
說到這裡,嚴子墨眼裡浮現出幾點困惑,似是仍在糾結好好的寺廟怎會幾月有餘便人去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