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幫賀致避過去一劫還要費些功夫。
叫一般人或許就放棄算了,但偏偏桓翕是個就喜歡迎難而上的人,就像以前做數學題一樣,越是某個地方解不開,她就是琢磨一晚上也一定要把難題給攻克下來,不然睡不著覺。
這次也一樣,桓翕跟他給挑起了一股勁,她還就非要弄到一份完整的西南境地形圖不可。
想著也不耽擱,下午又跑了一趟方府,去見了方大人。
桓翕把賀致瞞著自己不告而別出遠門的事說了一說,言自己十分擔心,外頭人生地不熟的怕兒子出事,她想派兩個人去照應,問方知縣這裡可有西南境的輿圖。
桓翕開口說西南境地形圖的時候方大人還驚訝了一瞬,但見對方一副平淡無所覺的樣子,又自覺明白過來,桓家女郎自小長在泰安縣,一介婦人,沒見過世面,哪裡知道西南境有多大,恐怕也是因為擔心兒子隨口一說罷了。
於是他道:“我這裡致有泰安縣的地圖,夫人若想要我送你一份亦可。夫人莫擔心,子寧出門是從我這裡問過路線的,我讓人抄錄一份與你就是。”
桓翕當時隨口讓採蓮拿地圖,無非是想了解一下西南境的情況,再一個是因為原中描寫了賀致遇險,山匪駐紮的地方,說是兩面環山,往北有水,一面藏著一條天塹,烈風起揚。山匪寨好像叫虎寨。
本來想把找找看有沒有這這麼個地方,看看具體位置是哪,她再制定下面的計劃,或是派人帶他繞過那一條路,或是與返回官府交流派兵去剿匪都好,總之解決問題的辦法千千萬,首先那也得知道那群山匪窩藏的具體地點。
現在才明白是自己想當然了。
桓翕忍不住以食指敲了敲腦袋,提醒自己以後可不能犯傻。
西南本來就民風彪悍,許多地方也沒那麼太平,馬賊土匪作亂也其實常有的事。
行商之人知道的是最清楚的,所以古時候有鏢局這個行當。窮人普通百姓還好,身無家財沒幾個人會去打劫,而官員家眷以及那些富貴門戶遠途出門就十分危險,就算走運河水路出行也可能遇到水匪。
桓翕各類書記看得越多,越發意識到這時候的安全問題。
估算了下時間,賀致出事應該是在出門的兩個月後。方知縣給了路線,雖然不一定賀致一直按著這個走,但大體上應該不會錯。
桓翕拿了路線圖,感謝了方知縣一番才回了家。
賀致那邊她是有打算搭把手,但是也不急,想了想,桓翕寫了封信送去鄉下給桓老爺,讓他送三個家奴過來。
桓家是大地主,家中自然蓄養了許多私奴,這些人大多是從外地逃荒流竄過來的流民,快餓死活不下去了就賤賣自身給人當家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