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出了神,直到桓定過來,軟乎乎的小手拉著桓翕撒嬌,道:“娘,這是什麼,好不好玩?”
桓翕回神,挑眉嗔笑了下,隨後彎腰,一把把桓定抱上幾根槓槓,鬆手離開,邊走邊說:“定兒自己體會下好不好玩。”
話說完人也進了房,嚇得桓定扒拉在槓上一動不動,差點沒哭。
等桓翕洗完澡換了一身衣裳出來,三胞胎已經都在幾根槓子上面爬來爬去了,桓翕笑的不行,然後才示範了幾根槓槓的正確作用。
母子四人一起吃早飯。
以前三胞胎嬌貴又挑食,吃飯就沒有好好吃的時候。
在桓翕這裡不存在這個情況。早飯讓各人只需點一個自己愛的,其餘桌上有什麼吃什麼,不吃拉倒。
就這樣的規矩,三個人再不敢在桓翕這裡矯情造次了。
桓盛心裡惦記著桓翕上次送給和他們打架那小孩的竹鞠,吃了一個芝麻糖糕,小聲說了一句:“娘,今日夫子給我們放假,不用上學。”
桓翕嗯哼了一聲。
小孩子還是不怎麼會拐彎抹角,見桓翕好像沒放在心上,登時急了,道:“娘,我們想玩蹴鞠!”
桓翕一省,她倒是忘了這個。
上次讓人做了幾個完全是為了哄孩子,那球是用藤條編製成的,對孩子來說是個好玩的東西。
桓翕便讓小桃去把東西找出來,給了桓盛,道:“去玩吧,不可無故打人闖禍。”說完又把小廝叮囑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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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的時候,桓老爺因前夜下雨,氣陡然降溫,大意吹了冷風,翌日早晨就沒起身,病了。
上了年紀的人身體抵抗力就差,病情來勢洶洶,桓老爺躺了幾天,非常明顯地形容消瘦下去。
周氏私下哭了好幾回,轉個背擦了眼淚又沒事人一樣給丈夫熬藥去了。
桓翕早視桓老爺為親人,桓老爺疼愛女兒是從骨子裡起的,他把桓姐兒護在羽翼下,現在桓翕也受了一場疼愛。
桓翕信些因果,她想自己同桓家必定有些緣分,不然不能半道當了人家的女兒。
以真心回報真心,桓翕把桓老爺當成父親。
做女兒的侍疾是孝道。
桓翕親自熬藥親自端過來。
原本該在寢間休息的人披著外衣坐在外頭開間,案桌上看帳本,勾勾劃劃。
風一吹,就引得桓老爺咳嗽了幾聲。
桓翕連忙走過去,放下手裡的藥碗,說:“爹你怎麼起來了,這些東西等病好了再看不遲啊。”
桓老爺一抬頭,看著女兒笑了笑,搖頭嘆說:“爹老了,怕沒有多少時間了。”
桓翕驟然聽見這話,鼻子一酸,眼眶淚意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