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養府里的寵兒嗎?
她顧忌著路盞茶還在,沒說。
路長歌這兩日屬實有些累,如今聽到林綿綿這話,心弦不由微松,故意傷心一把,低頭嘆息,筷子撥弄碗裡的那塊肉,就是沒吃,「還是說,少爺拿回了庚帖,便用不到我了?」
路盞茶看熱鬧不嫌棄事情大,滴溜溜的眼睛在林綿綿跟路長歌身上轉來轉去,覺得阿姐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矯情味。
他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覺得這個姐姐,怕是不能好了。一時間路盞茶都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該在屋裡,而該在桌底。
林綿綿:「……」
林綿綿忍了又忍,沒忍住擱下筷子睜眼瞪她,向來軟糯的聲音被逼出些許氣鬱,「我庚帖不是在你那兒麼。」
哪裡算拿回來了,就是卸磨殺驢,也得把磨卸掉再說啊。
可至今林綿綿都沒問她要過。
還不明顯嗎?
若是林綿綿想趕路長歌出去,哪裡會將自己的庚帖放在她那兒。
路長歌一笑,「少爺放心,庚帖我仔細收著呢,絕對安全,您不用惦記。」
旁人就更無需惦記。
「……」林綿綿氣的拿起筷子重新吃飯,不再理她。路長歌見自己把少爺撩炸毛了,忙給林綿綿夾了好幾次菜,可轉頭林綿綿就抿唇將菜又給挑了出去。
兩人在飯桌上你來我往,跟對鬧彆扭的小夫妻一樣。路盞茶滴溜溜的眼睛一邊亂轉,心裡一邊想著沒眼看沒眼看。
「你最近總這般氣我。」林綿綿眼尾微紅,看著碗裡突然多出來的菜,手指動了動卻沒再夾出去,只是說話的聲音小聲又委屈。
那日拿了庚帖卻故意不給他,事後躲了他兩天,如今又在招帳房的事情上作妖,他好心關心她,卻被倒打一耙。路長歌這幅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上天?
路長歌瞬間老實了,眼瞼下垂,遮住眼底神色,語氣平靜似真似假的說,「我怕少爺拿到庚帖,回頭衝動之餘再給我招了個女主子進來……我跟盞茶好不容易有個家,不想就這麼沒了。」
林綿綿一怔,扭頭看了眼路長歌,她低頭吃飯不再說話,連路盞茶都沒忍住抬頭看她。
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泛著酸楚味。
林綿綿明白了路長歌話里的意思,沒來由紅了耳朵,眼神虛虛瞟了路長歌一眼,低頭看著碗裡的飯菜,輕聲說,「我要守孝三年,怎麼可能會招人進來。」
路長歌抬眸直直得盯著他,「孝期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