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歌微微眯眼,心道既然你這麼問了,那我可就添油加醋的說了?
她坐在椅子上, 伸手做出個虛抱的動作, 另只手拍拍大腿,嘆息說,「你昨晚坐我腿上——」
路長歌剛開口, 就見林綿綿狐疑的看著她,擺明了一點都不信。
「真的!」路長歌急聲道,「你喝醉後可乖了,軟綿綿的靠在我懷裡,一直追問我那羊脂玉玉鐲去了哪兒,還說林府銀子都是我賺的,讓我別一個勁兒的圖家財,也偶爾徐徐圖圖你,而且你還勾了我的小拇指。」
面對滿臉控訴的路長歌,林綿綿驚了,默默的抿抿唇,悄悄紅了臉頰,有些不好意思。
他醉酒後這麼放的開嗎?
這些羞人的話他分明都是藏在心裡的,畢竟自己孝期還在,也剛解除婚約沒多久,若是突然跟路長歌這般好了,動機有些不純,像是用自己利用她給林府辦事一樣。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林綿綿長睫輕顫,心虛的很,細聲說,「我都不記得了。」
路長歌目光幽怨。可我都還記得,所以這才更難受啊。
要麼從沒得到,如此便不敢肖想更多,可一旦到手了嘗過了綿綿軟萌的滋味再突然失去,前後落差太大,讓人接受無能。
路長歌現在沒得失心瘋甚至還能坐在這兒心平氣和的跟林綿綿說話,都是她心臟強大接受能力強。
路長歌瞥著林綿綿猶豫的神色,眼睛一轉,狠狠心下了個決定。她抬手捂臉,徐徐吐了口長氣,聲音低啞,「少爺忘了就忘了吧,我總不能拿刀逼著你想起來。」
「少爺洗漱完便吃飯吧,我回去睡一覺。」路長歌起身,斂下眉眼,整個人和平常看起來沒什麼差別。
路長歌要是撒潑蠻橫的逼自己負責,林綿綿倒是能用喝醉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堵回去,可她越是假裝沒事,林綿綿就越覺得心口空落落的,像是他負了路長歌一般,對她忍不住的愧疚心軟。
「睡覺?你不吃飯了?」林綿綿跟在路長歌的身後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她落寞的背影。
路長歌道,「昨天高興了一晚上沒睡,想著給你送份獨一無二的禮物……」結果還被嫌棄了,她恰到好處的截住自己的話題,垂眸道,「睡醒再吃,少爺不用管我。」
林綿綿覺得路長歌就是故意的,她越這麼說林綿綿就越愧疚,怎麼可能真的不去管她。
「那玉鐲?」林綿綿揪著手指輕聲問。
「是我替沈沉醉取的。」路長歌抖抖衣袖,身上沒有分文,自嘲道,「我窮的只剩這身骨架,可惜少爺看不上。」
「我沒有。」林綿綿往前兩步,抿抿唇,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住她垂在身側的衣袖,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