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独自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叹了口气。
从刚刚老刘说完那话后叶子鱼就不理她了,到现在甚至干脆不见了。
明明以前体育课老师吹哨以后都会来找她的——
是因为她抢了那个什么举牌吗?
可是她根本不想在这种大冷天里穿着裙子露着腿去举那个牌啊,她感冒都还没好,现在只想找个有暖气的房间里好好待着,而不是待在这种地方吹冷风。
谢迟吸吸鼻子,只觉得在这冷风的关怀下鼻子又更堵了些。
说起来今早出门前乐煦阿姨好像有和她说过最近几天气温骤降会下雨的事情,但她那时候心神不定的也没有听清楚,就急急忙忙地推着林牧洵出门了。
好吧,她现在又后悔了,今天就不该出门。
算了,还是回去和老刘说她不适合举牌吧,也许他那还有暖气给她捂捂。
等等——
谢迟突然察觉出几分不对,脚步一顿,震惊地看向身后,“你什么时候坐在这的?”
“刚刚,我来这看风景。”
俞杨说完也不等她反应,直接单手开了罐可乐递到她面前,“喝吗?”
“我感冒了,而且......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俞杨抬眸看她,明明是和平时一样的眼神,却莫名让她看出了点杀气来——对哦,她知道了他那么多秘密,还见过他那么尴尬的时候,他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
谢迟咽了口口水,默默往后退了步。
“你后退干嘛?我是什么怪兽吗?”他又瞪了她一眼。
“呃......那个,我要回去找老刘,你继续......”
“是因为叶子鱼那件事情吧。”
“......”
这家伙是不是在她心里装了什么窃听器啊?
“行了别看了,你那点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想知道叶子鱼为什么对举牌那件事这么在意吗?”
“为什么?”
俞杨没回答,只是朝她勾了勾手。
于是谢迟疑惑地凑近,却被他抓住了手。
“不是俞杨你干嘛——”
“你不会以为叶子鱼是单纯的对这个牌子情有独钟吧?”
“......”
“还是她喜欢出风头?”
谢迟愣愣地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脸,彻底失声。
俞杨嗤笑一声,却还是绅士地松开了手,“运动会开幕式上,那个混蛋会在主席台致辞。”
“啊?”
谢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混蛋是谁。
“所以你是说,叶子鱼会那么生气……是因为林牧洵?”
“不是,是因为举牌子时,会从主席台上路过。”
“从主席台前路过——怎么了吗?”
“你可别忘了,叶子鱼可没你那个条件,她要见那混蛋,要么装上厕所路过他班级,要么通过她哥瞅上俩眼,再有就是这个运动会。”
“???”
没有暗恋经历的谢迟表示听得一脸懵逼。
于是俞杨只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用大白话再给她解释一遍。
“你想啊,要是你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机会,可以穿着好看的裙子从你喜欢了好久的人面前走过去,结果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人顶替了你,这人还和你喜欢的人住一起,你什么心情?”
“赶,赶尽杀绝?”谢迟下意识地答了句。
“......是横刀夺爱。”俞杨有些无语地触了触她冻得发红的耳朵,“记得回去买个围巾,耳朵都红得要长冻疮了。”
“行了,我去训练了,你也早点和体育老师请个假回班吧,嘴都白得发紫了还在这吹什么冷风呢?”
他丢下这句话就拿着可乐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若有所思的谢迟。
叶子鱼是在嫉妒她。
是——因为林牧洵而嫉妒她。
她想她现在应该立即去找叶子鱼,去解释清楚她不想横刀夺爱,可是当那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时,她却有些不确定起来。
青梅竹马吗?
她有些乏力地瘫坐在台阶上,只觉得脑子里一堆的情感问题和逻辑问题交缠在一起,彻底超过了她的认知范围。
头好痛,肚子也好痛。
等等......肚子为什么会疼?
她疑惑地扒拉开羽绒外套往下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身下居然隐隐见红了。
这是连月经都在告诉她,她今天不应该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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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有些难受地趴在桌子上,小腹就像是在被好几个几百斤的壮汉同时拉扯撕裂一样,疼得她浑身都在颤。
明明也去了医务室拿了颗止疼药吃啊,为什么还会这么疼?
而且不只是肚子,连脑袋都在闹着罢工。
虽然还能勉强维持着清醒,但是......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低血糖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前每次月经来的时候都是睡一觉就好了
对,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真得好冷啊,低血糖会这么冷吗?
她想要伸手去拉身上的羽绒服,可是脑袋里一片昏沉,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