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奕殊進來,寧衛國趕緊掐滅剛點燃的香菸,坐起身:「睡醒了?」
「樓下那麼吵,不醒也得醒!」寧奕殊說道。
寧衛國苦笑一聲:「你來抱怨我的嗎?」
寧奕殊走進門,將托盤輕輕放在辦公桌前:「爸,吃點東西吧。」
寧衛國:「……」
如果是寧可欣送吃的,他會很感動。
可現在是寧奕殊。
寧奕殊前腳剛咆哮完,後腳這麼關心他,寧衛國還真不敢受用。
「奕殊,有話你直說,是不是怨我?」還不如說恨他,討厭他救老二讓人心裡痛快。
鈍刀子磨人,更難受。
寧奕殊坐在寧衛國對面,盯著地面:「你是我爸,再怨再恨,還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活著!」
「奶奶心裡只有二叔,二叔心裡只有權勢,他們把你當達成目的的工具!」
「你倒了,他們少個工具,但我和可欣,卻少了個爸爸!」
上輩子,不就是這樣?
寧奕殊有感而發,輕輕抹了下眼角。
寧衛國也動容:「奕殊!」
他現在放心了。
寧奕殊還是怨恨寧老太太和寧衛東,卻因為心疼他,不得不放低身段來送吃的。
寧衛國更加愧對寧奕殊:「好孩子,你能理解我,最好不過了。」
「可是爸爸,你真的要幫二叔保住工作嗎?」寧奕殊沒心情矯情,慢慢轉向正題。
寧衛國點頭:「你二叔,讀了十幾年書,這麼被開除公職,想想都不甘心!」
不甘心?
他有什麼不甘心?
不甘心的,該是她寧奕殊!
寧奕殊強壓住心裡的怒火,擠出一個笑容:「爸爸,你保他出來,已經欠了一圈人情,現在又有多大的能力,再保住他公職?」
寧衛國不語。
寧奕殊直接問陸岩:「陸岩,你說,保的住嗎?」
「大小姐,托托關係,大概能……」
陸岩話沒說完,寧奕殊豎眉:「他犯一次錯,你們保一次,他什麼時候能意識到自己錯誤?」
「就算保公職,他也不能回局裡,繼續舒舒服服喝茶看報紙了。」
「爸爸,你已經保他出來,是不是該考慮考慮我的心情了?他可是差點害到我?」
寧衛國能說什麼?
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陸岩看著眼色說:「其實,即使保住公職,寧科長自己也不好意思回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