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院長你說吧,我們怎麼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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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棋一聽大家情緒穩定下來了,自己心中的石頭也落地了:
「這樣,咱們之前不是分了4組嘛,現在就輪流來,2個組參與臨床救治,1個組搞後勤,剩下1個組拿好武器在外圍充當安保,保證我們所有同志和病人們的安全。
至於我個人,我會全力保障你們的後勤,絕對不會讓你們餓肚子,更不會讓你們像災民一樣,餓得只能去吃人,雖然你們吃人更便利,那麼多病人都主動送上門來。」
嘔~~~~~
陳棋的惡趣味讓不少人已經平復的胃又開始翻江倒海,開始嘔吐了。
一番清創縫合,加上補液上去,這個差點被活吃了的小姑娘慢慢就甦醒過來了。
一醒過來,之前的恐怖一幕又湧上了心頭,開始大喊大叫大哭起來,幾個大人都按不住那種,就連縫合的傷口也慢慢裂開了,白色的紗布上滲出血來。
「爸爸救命啊~~~~」
「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我疼,求求你別咬我~~~~」
小姑娘的哭喊,讓病床旁邊的華國醫生們都沉默了,不少人眼睛都有點紅了。
無法想像,當一群陌生的人圍著你,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用牙齒咬你,要活活吃掉你的一幕,那得有多可怕?
所以說治病容易,治心病難啊。
對於這種心靈受到重大創傷的孩子,其實急需要心理醫生來安慰,可是現在臨時醫院裡的都是大老爺們,大家只能撓頭。
陳棋突然靈機一動,飢餓的人最需要的是什麼?
當然是食物了。
只要有吃的,可以讓災民忘掉一切,尤其還是一個孩子,或許這是一個辦法。
陳棋從背包里拿出白面饅頭,放到了小姑娘的鼻子前面。
饅頭散發出來的香味一下子就飄進了小姑娘的鼻子裡,然後直接刺激她的大腦,跟觸電一樣,她馬上定住了。
然後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白色的、香噴噴的東西。
儘管她沒有見過饅頭,但人類的本能讓她知道這肯定是好吃的東西,絕對的美食。
於是哪怕手裡還輸著液,她也是一把槍過饅頭,然後快速啃咬起來,真的跟餓虎撲食一樣。
吃得那個香呀,小嘴撐得鼓鼓得,還努力想要往嘴裡面繼續塞。
因為吃得太快還差點噎住了,廢話,這種白面饅頭哪裡可以一口乾的?
嚇得陳棋趕緊拿出水壺往小姑娘嘴裡送,還快速拍拍她的背,就怕一不小心噎死了,這算不算醫療事故?
吃著香噴噴的饅頭,喝著甘甜的水,小姑娘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否則哪有這樣的好事情。
至於吃人的心理的陰影總算暫時去除了,也不哭不鬧了。
陳棋和旁邊的醫生們都鬆了一口氣。
然後眼睛就瞄到了旁邊陪伴她的黑人父母眼睛已經綠油油了,如果說父母還好的話,小姑娘的幾個兄弟就不行了,那彎曲的關節明顯就是蓄勢待發準備搶了。
食物面前,還有什麼親情愛情友情的?甚至人的尊嚴都可以不要了。
陳棋心想不好,這家人看來要來個「玄武門之變」,兄弟自相殘殺了。
於是趕緊又從背包里掏出幾個白面饅頭,快速遞到了這幾個小孩面前。
還沒等陳棋開口,幾個小孩都以最快的手速將饅頭搶了過去,然後跟餓狼一樣開始了啃食,拼命往嘴巴里塞。
麵包饅頭的沫屑掉到了地上,黑人父母快速扒在地上撿起來就往嘴巴里送,始終沒有去搶子女的饅頭。
這一幕讓在場的華國醫生們都嘆了一口氣,同時對這對黑人夫妻心中也升起了一些欽佩,看來他們是真的愛自己的孩子。
於是又有年輕醫生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個白面饅頭,送到了黑人夫妻前面。
當兩個饅頭送過來時,陳棋搖了搖頭,示意大家不要再送了。
一來極度飢餓的人是不能一口氣吃太多食物的,二來食物寶貴,陳棋也不想他們把自己的口糧都送出去。
這對黑人夫妻看了看眼前的饅頭,又看了看幾個孩子正在拼命吃饅頭,突然跪下來哭得稀里嘩啦,嘴裡嗚哇嗚哇,應該說著感激的話。
然後兩人咽了咽口水,將兩個饅頭放進了最貼身的,嗯,衣服口袋裡。
如果那還能算件衣服的話。
說句不好聽的,這個年輕媽媽胸前的那兩團肉已經變成了兩個乾癟的袋子,這時候已經徹底變得跟男人一樣了,一點都看不出。
就是這麼餓了,兩人不但沒搶孩子的食物,還把別人給的饅頭藏起來,顯然是準備後面繼續給孩子吃,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陳棋心裡嘆口氣,腦子裡想的還是怎麼樣能多救人。
這時候負責後勤的羅偉跑了過來,為難地說道:
「陳院長,我去清點了一下,我們帶的糧食只夠我們41個人自己吃的,實在沒有多餘的糧食分給災民。另外,我們的藥品不多,根本沒辦法支撐一個2萬人的難民營需求。」
半卡車糧食,半卡車藥品,這就是陳棋這個人道主義小組所有的物資。
「順其自然吧……」
陳棋站了起來,看了看帳篷外的災民們,轉過身對著自己的下屬們說道:
「順其自然,能救幾個救幾個,拿得到藥品的,那是這些人有造化。藥品用完了,咱們也變不出來,只能說晚來的人命刻如此。咱們但憑自己的良心做事。另外……」
陳棋指了指外面的難民營繼續說道:
「另外有一點,咱們藥品不夠,但你們看看這個難民營的衛生狀況,加上這樣的炎熱的天氣,非常容易造成疾病的傳染,我有一個想法,咱們是不是重新規劃和清潔一下整個難民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