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值班的醫生是葛教授帶的一個博士生,自己的學生,那絕對是親信里的親信。
醫生辦公室里,陳棋正在一頁頁翻看著住院病歷和檢查報告單,尤其是CT膠片,陳棋看得格外仔細。
葛教授在旁邊等得抓耳撓腮:「怎麼樣,看出是什麼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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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棋放下病歷搖了搖頭:「光是憑片子看不出來,但我可以肯定不是視神經瘤或者纖維瘤。」
葛教授也一拍桌子:
「對,我跟你的診斷一樣,會診單上大家給出的參考診斷我覺得都不能完全符合臨床表現。我從醫幾十年了,從來就沒有碰到過一例這樣的馬臉畸形,說明這個病肯定有它的特殊性。」
陳棋坐在那兒,腦子裡也在迅速搜索記憶中,可是限於檢查報告太少,完全不能下定論。
「這樣,我親自去看看病人,你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吧,我給病人安排了一個單間,今晚只有孩子父親陪著,值班醫生是我的學生,護士長是我的老搭檔,我也交待過他們,咱們無論鬧出最大的動靜也會亂說。」
事關他葛明華的前程,他當然上心了。
病房裡,馬臉女孩王文香小朋友已經睡著了,她爸爸則是一張草蓆睡在地板上,這年頭的北醫三院住院部還是老樓房,條件也就那樣。
聽到聲響後,王阿土馬上起來了:「葛教授,你這是……」
「這個,明天就要全國大會診了,我還要再做一些檢查,你先出去一會兒,好了我叫你。」
這年頭的病人都很聽話,醫生說啥就是啥,王阿土二話沒說,馬上走出病房,就怕耽誤醫生看病。
小文香這時候也醒了,在昏暗的燈光下,晃著一張馬臉,膽子小點的都要被嚇死。
葛教授聲音溫柔的說道:「別怕,我是醫生伯伯,現在要對你做一些檢查。」
小文香坐在那兒輕輕點頭,只發出一個單音節:「好,謝……」
葛教授惋惜地介紹道:
「小病人目前已經雙目失明,嗅覺全無,聽力下降得厲害,顯然這腦子裡面的腫物已經在壓迫她的神經,可憐啊。」
陳棋點點頭,沒說啥。
醫生可以同情病人,但絕對不能「共情」,最好還是理智冷靜一點,先把病看好再說。
「來,你叫文香對吧?非常好聽的名字,叔叔要做下檢查,如果你感覺到疼痛就跟叔叔說,好不好?」
「嗯,好!」
陳棋輕輕摸了摸小文香的頭,然後開始用手指開始對面部凸出部位進行檢查,這個巨大的凸出是堅硬的,這就可以排除是囊性的可能,而是骨質變化。
那麼骨頭怎麼會突然往前往外凸出呢?病因在這裡了。
想知道病因,還想要知道病人這凸出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已經侵犯到了哪些組織,這就一定需要進一步檢查。
沒有這些檢查,別說明天是全國大全診了,就算是全世界大會診也沒用,還是靠大家憑經驗猜測。
想了一下,陳棋對著葛教授為難地說道:
「葛教授,我這次過來也帶來了一台比較先進的儀器,不過這台機器因為特殊原因需要保密,所以一會兒我去推上來後,你和家屬都要迴避一下,我頂多半小時就可以完工。」
葛教授跟別人不一樣,他知道陳棋身上有許多秘密。
做為合格的首都人民,知道哪些事情該打聽,哪些事情不該他知道,哪怕有好奇心也是放在心底的。
「行,今天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絕對支持到底,說白了你這是在替我努力呀,我感謝都來不及。」
陳棋嘿嘿一笑:「另外我還要做一個活檢,一會兒你幫我把穿刺包都準備好。」
「行!」
陳棋和葛教授分開行動,不一會兒,就看到陳棋推著一個大半人高的機器,從住院部門口進來,上面罩著一個盒子,看不清楚是什麼。
半夜裡推著機器走來,滾動的聲音還是比較明顯的。
住院醫生和當班護士都紛紛伸出頭去,葛教授趕緊阻止道:
「今天這事需要保密,看到什麼都別往外說,安靜待在辦公室里,凡事不要去看。」
「好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