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烏青斑難以鑑別,丁教授又說了華國人的第二個特徵:
「看看新生兒有沒有內眥褶?
內眥褶也是我們華人獨有的,它就位於鼻樑附近的眼角,上眼瞼略微伸出以覆蓋眼瞼和眼瞼的小皮膚皺褶。
高鼻樑的人的內眥褶較淺,低鼻樑的人的內眥褶較明顯,這意味著鼻樑的高度與內眥褶之間呈負相關。
黑人是沒有內眥褶。
內眥褶的存在使華人的雙眼皮不同於白人和黑人。
它們從眼睛的外角到眼睛的內角,而我們從眼睛的內角消失,這也形成了我們華人特有的單鳳眼。」
錢玉芊檢查了半天,無奈地攤攤手:「我沒有看到內眥褶。」
其實錢玉芊心裡想的是,你這第二點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覺得這新生兒不像是華人血統。
丁教授有些小小抓狂,於是又想到了第三點:
「我們華人還有一個特徵,鏟形的前齒。
大家可以試一下,我們先用舌尖舔上前牙的內側,然後再舔下前牙的內側,上前牙的內側是凹進去的,下前牙的內側是平的,而不是凹的,這是我們華人與其他東亞黃色種族的獨特區別,黑人更可能有。」
錢玉芊這下不用檢查了,哭笑不得地回道:
「丁教授,這小嬰兒剛出生呢,哪有牙齒可以鑑別呀?」
丁調雲一聽臉都給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失誤了。」
這時候婦科主任,也是生直醫學中心副主任徐安琴忍不住了:
「好了好了,大家就不要再幫這個黑孩子找藉口了,你們都仔細看看,這孩子鼻低寬,鼻孔通道短,嘴唇厚,嘴裂大,頭髮還是捲曲,這不妥妥是個黑人嘛,哪有我們黃種人的特徵?
雖然黃丹也是我們的同事,但大家說話也不要昧著良心,黑人的種就是黑人種,多麼明顯的特徵啊?現在還是問問黃丹是怎麼回事情,該嚴肅處理就嚴肅處理。」
幾十年之後,一個女性別說生下一個黑人小孩了,就算生下一個外星寶寶也沒事,頂多就是道德上的譴責。
但在1990年,男女問題還是原則性問題,是要被開除的。
消化二科主任胡元霜也點頭道:「我贊同,這事是要嚴肅處理,完全是給我們人民醫院抹黑呀,拆牌子。」
骨科的孫程志主任則是尷尬地擺手:
「這個這個,你們也不要喊打喊殺,具體情況還是要具體分析的嘛,萬一是黃丹也有難言之隱呢?咱們還是要調查清楚再說。」
胡元霜鄙視地看向孫主任:
「放屁,就這還有什麼難言之隱?還不是為了自己爽,做人底線和羞恥感都沒了,還要害得葉成鴻這個大好青年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孫程志也準備槓到底了:
「怎麼就沒有難言之隱?就比如在一個無人的地方,她碰到了一個黑人……黑人呀,長得人高馬大,然後還是個流氓黑人,把黃丹那啥了,黃丹有苦難言,就這還要開除?」
「我們越中哪來的黑人?」
「怎麼沒有?珂橋鎮的輕紡市場黑人不要太多哦!」
胡主任一聲冷笑,反問道:「哈,你也知道輕紡城黑人多,那孩子親爹不就找到源頭了嘛。」
孫主任一時語塞,感覺自己似乎給黃丹挖了一個坑。
「行了行了,別吵了,吵得我腦殼疼,這一天天的,沈建軍的事情剛過去沒幾天,又出來一個葉成鴻,咱們人民醫院都快成為越中八卦重災區了。」
陳棋這時候多麼希望老郭同志還在任上啊,他在,這些煩惱事情都可以交給老郭去辦。
現在陳棋權力是大了,書紀院長一肩挑,可是相應的責任和義務也多了,醫院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他這個一把手拍板。
比如給黑寶寶找親爹,這算是大事還是小事?
陳棋這時候想到了黑寶寶的親媽,骨科護士黃丹:
「對了,黃丹現在人怎麼樣了?」
關秀珍副主任回道:「命是保住了,但女人最寶貴的XX宮已經全切了,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再生二胎了。」
「那葉成鴻現在情況如何?」
胡元霜主任回道:「已經被家屬接回家了,我給他放了半個月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