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魏侯準備便這般去往卬里?”王琪叫住他。
“這般如何?”魏郇不解。
“著寢衣示人,及是無禮。”
“呵……那是兩日前世子不給本侯時間著裝。”
王琪聽著魏郇竟將這屎盆子扣往自己頭上,狠狠腹非心謗,針尖兒心眼。深吁一口氣,無可奈何的往邊上案幾一指,“吶,我剛制的新衣,借給魏侯。”
魏侯瞅了瞅案几上的青色綢袍,也不客氣,對王琪抱拳一禮,言:“多謝恪知。”遂,上前拿起袍子便入了內室更衣。
更衣畢,王氏家婢替魏郇疏好髮髻,還欲給魏郇修面。魏郇客氣拒絕,“不必多事,本侯急著趕路。”話訖便匆匆下了艘。
王琪身量不及魏郇高大,且王琪走的是書生氣質一路,體格自是沒有魏侯健壯,肌肉虬結。
魏郇穿著王琪的裳袍及是彆扭,手不好抬,腳不好跨,勒勒擻擻。
王琪在岸邊看著魏郇衣著彆扭的走下舫,一陣汗顏,平日裡看魏侯也還好啊,隔著衣裳沒覺著身量與自己有多大差別,今日他著自己衣裳,怎就這般彆扭。
迎著王琪怪異的目光,魏郇下艘,再登上輕舟,轉身對著王琪輕吐二字:“甚窄。”
王琪氣擰,真真是好心被當作驢肝肺了。之前怎就沒人告之過自己魏侯竟是如此毒舌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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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扁輕舟滑過卬河,向里駛去,卬河邊水草繁茂,樹木鬱鬱蔥蔥,人跡罕至。
欲靠近卬里,魏郇欲緊張起來。
月余前,劉莘被自己混帳氣走,途遇歹人,驚恐墜江,也不知她是否還在生氣。自己見了她又該如何先開口?道歉嗎?可是他從未向一個女子道過歉,似乎有些說不出口。
魏郇心裡甚是有些揣揣不安。有些期待,有些心焦。
輕舟一行到達卬里的時候,正是日正當頭,卬里地里田間勞作的鄉民們都圍坐在地頭間大樹萌陰下納涼用午食,偶有幾名孩童玩笑著跑過,遽見幾艘輕舟停泊在卬河邊,全都好奇得涌了過去……
此時,劉莘正在趙媼家裡和趙媼、春妮兒將將用完午食。劉莘幫忙收拾好碗碟,春妮兒從缸里打了一盆沁涼的冷水,正準備洗碗。
只見田家小寶大步跑進了院子,喘著粗氣道:“仙女阿姐,有名郎君自稱是你夫君,找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