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傷得很重,可以說保持神智已經是在挺著最後的一口氣了,這口氣送下去,人可能就沒了。
考慮到這孩子的特殊身份,人們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去請他的父母。
孩子的父親不見所蹤,但母親還在搶救室外,立時被叫了進去。
自那之後,方雨一直都忘不了那一幕。那一切的開始。
她聰慧的孩子,以瀕死的狀態,用僅剩的視野與精力,鄭重地道,「我要加入。」
加入?加入什麼?
「如果不讓我參與的話,我會死對吧?」他的語氣,甚至已經不像一個小孩子了,「媽媽,我已經是個瘋子了,我想要活下去,你明白嗎?」
那一天,方雨泣不成聲。
很少有人知道,在成為核心計劃的實驗品之前,蕭晨旭身上已經有正在研究中的實驗品了。只是那時候他姿態自由,隨意出入,與其說是被實驗者,不如說是來療傷的病患。
至少方雨對外的說法都是,蕭晨旭當年受過太重的傷,這些年一直都有暗傷,需要來到實驗室調養。隨著年紀漸長,才不用時刻盯著。
她的兒子成了一個瘋子,她很清楚這一點。
但是,即便是瘋子,那也是她的兒子!
從搶救室生還之後,方雨就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沒有幫手也好,一切靠自己也好,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家人平安罷了。
蕭晨旭的身體暗傷太多,搶救之後身上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殘疾,這對方雨來說不算麻煩事——帝國的人工義肢行業已經十分成熟了,即便是眼球這種特殊構造,也能夠好好地培養出替換的了。
但是蕭晨旭拒絕了。他直言不想要那種大路貨。
漸漸地,蕭晨旭身上的古怪玩意越來越多,他本人的情緒也越來越好,最後,嫌棄實驗室環境無聊的他,提出想去上學的要求。
當時方雨已經參與了核心計劃,與她有關的一切——家屬,過去,等等,都是保密的。大眾只知道研究院裡有個方雨博士,主攻生物科技,但是他們不清楚方雨博士的過去,方雨博士的家屬,以及,方雨博士已經參與了一個絕密計劃。
按照往常的慣例,蕭晨旭這種整天泡在實驗室的偽病患真實驗品,是不被允許放行的。但是方雨就是做到了。
帝國會為蕭晨旭準備一個新身份,一個完美無缺的新身份,並且會有專人負責在他求學的這段期間扮演他的父母,好讓他的身份沒有缺漏。
一切都十分完美,蕭晨旭當時隨便找了個學校上,大致了解了制度和需要學習的知識後,發現很快就能學完,甚至有些是他早就會的東西,便無心學習,跑去耍流行起來的戰甲去了。
這一玩,又把他的興趣玩出來了,在用「博思」這個匿名身份取得不錯的戰績後,蕭晨旭萌生了去戰甲學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