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兒指尖捏住了茶盞,指尖發抖茶水溢出。
禮慶這三年來一向待顏清兒極好,畢竟是夫妻,是拜過堂,發過誓的夫妻。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她不該疑他。
顏清兒回憶昨晚的點點滴滴,她想要為禮慶開脫,想要從蛛絲馬跡中尋找一絲的不可能,可是心頭有個聲音一次又一次的推翻那些猜測。
為何落水後他站在橋上冷眼相看,卻不肯下水救助。
為何他明知道顏清兒不會水,還是帶她來到橋邊。
為何要灌醉她......
太多太多的不解,她現在昏昏沉沉的什麼都理不清。
當時禮慶的目光她記得清楚,在月光下冰冷蝕骨,他唇齒微動對著在水中的她說了句話,轉身離去。
瞧著顏清兒的臉色不好,兩個小丫鬟知趣的閉上了嘴,收拾完了東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顏清兒坐在銅鏡前發呆,愣愣的看著鏡中的這張臉,皮膚嬌嫩,一雙桃花眼明艷動人,可真好看。哪像自己的那張臉,黃巴巴還粗糙的不行,因此她總擔心禮慶會嫌棄自己。
顏清兒從小在太陽下練劍,騎射,小時自豪十八般武藝沒有不會的,等到長大了才去羨慕那些世家小姐,生來柔柔弱弱十指不沾陽春水,皮膚如豆腐般白皙。
......
第二日大早,劉媽咋咋呼呼進來,手裡端著一個衣盒,上麵攤著一件紅色的紗衣:“嫣晚,晚上把這件衣服換上。”
顏清兒摸了摸紗衣,推卻道:“我身上這件挺好的。”
“莫說笑了。”劉媽把衣盒放到了桌子上:“這可是晚上那位指定讓你穿的,他最愛紅色你不記得了?每次見他都要穿紅色,這是規矩。”
“我也最愛紅色。”顏清兒喃喃的自言自語。
劉媽:“什麼?”
顏清兒意識到自己失言搖了搖頭,拿起衣服卻一下挪不開眼,紅色紗衣裙擺上綴滿金絲繡紋,像極了爹爹在十四生辰送自己的那件,她伸手摸上了衣裙:“真好看啊。”
劉媽狐疑的看著顏清兒:“你又不是第一次穿......”
顏清兒愛紅色,柳嫣晚卻並不愛。
因為那個人喜歡,所以每次見他時便命柳嫣晚穿上紅衣,要求雖奇怪卻也沒人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