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喚語氣冰冷:“大獲全勝?大獲全勝又有什麼用,也止不住被人惦記的心。”
禮喚告訴顏清兒,顏墨卻是帶領大軍一舉攻克了西域這一難題。
戰勝後,他留下一對人馬駐守西域,另一對人跟隨他回燕朝,戰勝的代價是他們殺死了風歸野。
風歸野死了,他的王妃瘋了,於是王妃的母國陽晦加入了戰局,而州吇國與陽晦一向交好,兩國聯合其他三國的殘兵敗將,趁顏墨帶領大軍回朝時,對留守在西域的大軍發起進攻,燕朝大軍沒有防備,寡不敵眾,全軍覆沒。
顏清兒問道:“風歸野是顏少將軍殺的?”
早前顏清兒就已經聽過此人的名號,他是西域中最特殊的人,與多國之間血脈相連,不能殺卻又不能放過。
禮喚抬起眉眼看著顏清兒,眼中捉摸不透:“顏少將軍殺沒殺風歸野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死了,西域一戰也敗了。”
“重要!”顏清兒握緊了拳頭:“若不是少將軍殺的,顏家就只會背負了戰敗的罪名,若是他殺的,那麼便是違抗聖旨。”
戰敗不可怕,顏家為燕朝立下汗馬功勞,皇上仁善,不會因為一次戰敗便對顏家下狠手,可若是違抗了聖旨,那麼此罪重則誅九族。
禮喚眼睛一眯:“你怎麼知道皇上下旨不許殺風歸野?”
顏清兒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道:“我前些日子聽下人們傳的閒話。”
禮喚盯著她看了半響,輕笑了一聲,拿著手中的茶盞來回搖擺:“看來,你很關心顏家?”
顏清兒回答的滴水不漏:“顏貴妃那麼好的人,我不想看她受此大難。”
顏清兒沒有多說什麼,禮喚點了點頭,似乎是信了他的說法,殿內溫度漸高,顏清兒只覺得自己心中焦躁難安,她找了個理由從殿內脫身。
顏清兒走出正殿,走在廊上許久,才意識到自己蹩著口氣,良久沒有喘息,她扶著欄杆深呼吸幾口,才算緩過神。
今日的禮喚與往常不同,使她感到壓抑,那一雙眼幾乎能夠看透人心,他的情緒捉摸不定,令顏清兒瞧不清他究竟對顏家是何種情誼。
朝堂上之事很是複雜,黨派之分,立場之分,人心隔肚皮,往往前一秒還對著你笑,後一秒便會害的你家破人亡。
因為顏清兒的存在,顏家素來與瑾王禮慶關係交好,一手將禮慶扶上位,而禮喚與禮慶不和,顏家倒了,便是倒了太子面前的一塊擋路石。
於情於理,禮喚該慶幸。
她低頭思索,沒走出兩步便看見廉秋直立在廊中,手握著劍柄,像是一個雕塑佇立在雪中,遙遙的望著她。
顏清兒猶豫了片刻,走上前朝廉秋欠了欠身子:“廉侍衛,是在等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