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翰林雖然感慨戶部那些人膽子大,但是這些人膽子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背後勢力錯綜複雜,也難怪他們敢在這種事情上做手腳。
將奏摺看完之後,王翰林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這奏摺上頭,也出現了顧邵的名字。
合起摺子,王翰林心中頗有感慨,輕輕將其放回桌案上。
皇上還在那兒氣得兩頭踱步,嘴裡不住地罵著周叔良。
氣成這樣,王翰林也可以理解。
當初聖上怕麻煩本不想修護城河的,是朝中那些人一直上書,將修河一事牽扯到國運上頭,這才讓聖上不得不鬆了口,派人前去修河。明明是他們鬧著要修,結果還修出了事,如何能叫人不氣?
“朕要徹查!”皇上氣不過,猛得捶了一下旁邊的柱子。
說完這一句,他仿佛還覺得不夠,又陰測測地添了一句:“朕還要砍了他們的腦袋!”
王翰林默不作聲。
這句話,這麼多年他已經聽膩了。
倘若勝上當真能這樣殺伐果決,那他們幾個也不必過得如此艱辛了。不過,聖上開了口,王翰林也還是不得不附和,且他也想將這件事徹底查清楚:“錢侍郎身處城外,必定查得不甚清楚,聖上不如將此事交由大理寺?”
皇上想了一下,似乎覺得這主意還不錯:“行,就交給他們吧,務必要給朕查清楚,一個都不要放過!”
王翰林點頭。
實則,他心裡想的是能查多少是多少,希望那些人尾巴掃得不要太乾淨。
正因為有了這麼一出,所以遠在城外的周郎中,沒多久便被人押走了。
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宮裡頭的人押走的。
宮裡來人時,邊上圍觀眾人都不敢問什麼,可等人一走,這些人便議論開了。
“也不知周大人犯了什麼錯,竟然就這樣被帶走了。”
“看這架勢,似乎犯得錯還挺大的。”如若不然,也不會讓一個朝廷命官就這麼臉面著地地被押走。面子裡子都沒了,往後可怎麼做官啊。
有不知道的,自然也有聽到一些風聲的,遂壓低了聲音同其他的人解釋起來。
可還沒等到他們說完,便聽到一聲怒呵在耳邊炸開。
“哪來那麼多廢話,都沒有事情做了嗎?真沒事情,就給我去下面挖土!”
錢侍郎扯著嗓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