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等著,仆下這就從庫房裡去拿。」
殷卻暄用手去揉搓棉布,將布料揉的更軟一些,這樣上身會舒服,辛幼娘想要一起幫忙,但被她阻止了,她要親手做給陛下,一絲一毫都不能假手於人。
她將布料揉搓完後,又過了兩遍水,這才算是達到了想要的標準,開始依照姬亥身上的衣服裁剪布料。
「幼娘,你千萬讓宮裡的人嘴嚴一些,這事兒不能讓陛下知道一絲一毫,我要給她個驚喜。」殷卻暄手裡捏著針朝著辛幼娘眨了眨眼睛。
辛幼娘得令,拍著胸口讓殷卻暄放心。
殷卻暄眼睛用的吃力,所以一針一線走的就格外不容易,只能照著多年做女工的感覺來。
「若是陛下知道娘娘為做這身衣裳費了這麼大的心力,心裡不知該怎麼感動呢。」辛幼娘在一旁誇讚著,不曾見殷卻暄回復,覺得有些奇怪,於是仔細去打量殷卻暄。
只見她捏著線,遲遲不下針,臉色煞白。
「娘娘,您怎麼了,別嚇唬仆啊!」辛幼娘撲上前去抱著她的身子,又大聲叫嚷:「來人呢,快傳太醫!」
守在外頭的宮人當即跑動起來,忙的出去請於太醫前來。
殷卻暄咬著唇,手揪著裙子,只覺得腦中眩暈,眼睛也乾澀疼痛,甚至有些難忍,到了想要吐出來的地步。
她扶著辛幼娘的手乾嘔,卻也嘔不出什麼東西,天旋地轉之間便暈了過去。
於太醫被匆匆忙忙趕來的宮人拽著到了鳳和宮,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粗氣,心裡想著,不如他請命於陛下,乾脆讓他擔任鳳和宮的常駐太醫算了,省的這整日跑來跑去的。
他一打眼就瞧見皇后虛弱的躺在床上,陛下焦急的握著皇后的手,當下心裡一緊,連忙上手去給她探脈。
「如何了,於太醫?」姬亥緊張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就忽然暈過去了。
於太醫搖搖頭,口中發出嘖嘖之聲:「陛下,還是娘娘的舊疾,早前老臣說過,娘娘腦中有一個血塊兒,正是此物阻擋了娘娘的記憶,也壓迫了眼中神經,導致娘娘視物不清。」
「所以皇后此次昏迷也是因那腦中血塊?」姬亥握著殷卻暄的手,白嫩無骨,平日裡他最喜揉捏,但是此時卻沒了什麼心情,滿心只顧擔憂去了。
他原本以為,殷卻暄腦中的血塊兒不過只是令她視物不清,喪失部分記憶,但是沒想到現在會影響到她的身體。
「那於太醫現在可有解決的方法了?」
於太醫聞言略微思量,似有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