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將死之人,也沒打算計較太多。
「大人要帶我去哪兒?」
齊言瑨一言不發,沉默著帶路,拐過一道彎,乾淨的牢房就顯現在眼前。
「進去。」齊言瑨掃了她一眼。
???
姜暖月疑惑,單獨給她換了個單間?
她掃了一眼,這間牢房比剛才那間待遇算是天差地別,有床,有帘子,有桌椅。
「這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嗎?娘娘現在身體如何?」姜暖月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殷卻暄。
在她心裡,這世上對她最好的就是皇后娘娘了。
齊言瑨沒忍住,翻了個矜持的白眼,原本卡在喉嚨里,囑咐她多吃點飯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沒好氣的撂下一句:「是!」
便轉身走了。
姜暖月明顯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小齊大人這樣冷冰冰的人,能從他的話里聽出不滿,說明他已經不高興到極點了。
~
殷卻暄的傷口不算深,沒傷著骨頭,只是碰著血管了,所以血流的嚇人,女醫包紮後便不礙事。
藥粉里有麻藥,她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姬亥摸著她蒼白的小臉,自責難抑,都是他的錯,他過於輕敵放鬆,所以才讓滿滿受傷了。
滿滿這個傻姑娘怎麼就能替他擋著呢,她應該趕緊跑開才對。
這樣的傷口放在他身上,不過是家常便飯,但挨在滿滿身上,就甚為可怖了。
「陛下!」江從端著藥進來,冷不丁見姬亥手心的血,失聲尖叫。
姬亥瞪他一眼,江從忙不迭將聲音收了回去,小心翼翼苦著臉勸道:「陛下這是何苦,娘娘受傷,也並非是您的過錯。」
他連忙去拿了紗布和藥來替他包紮。
「江從,朕心裡難受。」藥粉灑在姬亥傷口上,他不覺得痛,只覺得呼吸困難。
江從上藥的手頓了頓,陛下自小就是這般,但凡心裡難受,總要尋機會發泄。
但陛下又與旁人不一樣,發泄不衝著旁的,只糟踐自己身子,實在令他難以理解。
「陛下……」這麼多年的習慣了,也不是一時就能改掉的,他勸了也沒用。
「陛下,小齊大人求見。」
姬亥給殷卻暄攏了攏被褥,起身出去。
齊言瑨神色帶著不易察覺的焦灼。
「小齊大人此次平亂有功,朕賞罰分,待姜氏一族行刑過後,朕必定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