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剛換了地方,有些害怕,尾巴蜷縮,身上的毛有些炸起,不停叫喚著,喝了幾口奶才安靜下來。
「小傢伙不怎麼怕生,就怕連奶也不肯喝。」辛幼娘身上的傷養的差不多了,只是臉被毀了,整日戴著半邊面具將傷疤擋住。
殷卻暄沖她笑笑,高興的見牙不見眼,又見時辰不早,才問道:「陛下呢?馬上到用膳的時候了,他瘦了許多,再不按時吃飯恐怕胃也會落下毛病。」
滿宮的人都知道姬亥在做什麼,他們都心照不宣的緘默,想著給她個驚喜,辛幼娘也不例外,她只是不動聲色道:「娘娘若是著急,仆下派人去催催。」
她一瘸一拐的起身,出了門。
殷卻暄看著她逐漸蒼老憔悴的背影,笑容收斂了:「本宮想著尋個地方給幼娘養老,可是幼娘說什麼都不肯,她打定主意要一輩子跟著我。」
「辛嬤嬤對主子最是忠心的,您是她一手看大的,說句大不敬的話,您就跟她親生的孩子一樣。不過不說辛嬤嬤,就是奴婢也不會離開您,要跟娘娘一輩子呢。」
「正是因為你們都忠心,我才想給你們都找個好歸宿,流光和茫茫已經不在了,我想讓你們過得好一點兒。」殷卻暄嘆口氣,繼續給小貓順毛。
她說完後,自己又一哂,「好端端的,說這些傷心話做什麼?」殷卻暄捧起手裡的小貓在懷裡:「咱們得給小傢伙取個名字。」
「叫什麼名字好?聽說賤名兒好養活,要不叫狗蛋?鐵柱?二狗?來福?」殷卻暄自言自語,聽得宮人們扼腕嘆氣。
小東西生的靈秀可愛,若真遭上這麼個明兒,有點兒可惜了,但皇后今天生日,她最大,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罷了罷了,看你通體雪白,就叫……」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想著娘娘莫不是要取名叫小白?
那也比柱子,狗蛋之流要好聽的多。
「就叫棉花好了!白白的,軟綿綿的,還毛茸茸的!」殷卻暄眼睛亮了亮,覺得自己這麼名字起得不錯。
姬亥姍姍來遲,他手裡金貴的捧著一個寬沿高底的綿白釉敞口碗,上頭又嚴嚴實實的蓋著一隻更大的碗。
殷卻暄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他手裡的碗吸引了,東西被蓋得嚴嚴實實,她看不出是什麼。
姬亥一進來,整個殿裡的氣氛瞬間被點燃一樣,都躁動起來,抻著頭去張望,辛幼娘從姬亥身後一瘸一拐的站出來,面上帶著笑。
「滿滿猜這是什麼?」姬亥笑吟吟的看著她。
殷卻暄搖頭:「我猜不出來。」
「陛下在小廚房裡忙活了一個上午呢。」
「就是就是,仆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