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若是各生一男一女,能不能結為親家。
姬亥想著梁王又傻又白又甜的樣子,渾身上下一個寒顫。
原本他家太子的腦子興許都不怎麼夠用,萬一梁王的女兒像梁王,那他將來孫子孫女恐怕一生下來就是個小傻子,得吃多少核桃仁才能補回來?
不行不行!他不同意。
殷卻暄想著梁王的性子,也頗為擔心,兩個人一合計,便將齊言瑨給出賣了。
姬亥提筆,真誠的給梁王回信。
吾兒婚事已定,系按察使齊言瑨子女。
梁王收到回信頗為失落,心想陛下怎麼就能看上齊言瑨這個親家呢?
萬一齊言瑨的女兒或者兒子也跟他一樣生了張冰塊臉,或者齊言瑨就生不出孩子呢?
齊言瑨與姜暖月剛成婚,孩子的事兒連個影兒都沒摸著,就被推出去當擋箭牌了。
殷卻暄的預產在四月下旬,不冷不熱,春暖花開的時候,這時候生產,大人孩子都不遭罪。
寒冬臘月還好點兒,尤其是夏日炎炎,一個月不能洗頭洗澡,產房裡也不能透風,捂得嚴嚴實實,簡直能要人命。
前六個月幾乎沒感覺,甚至殷卻暄都沒怎麼覺得身上累贅,到了最後三個月,肚子裡的孩子像是吹氣球一樣的長大,她才覺出腰酸背痛。
每日站也不是躺也不是,恨不得把孩子從肚子裡掏出來。尤其□□個月的時候,經常半夜睡著睡著覺腿就抽筋。
姬亥時時留神,她一有異樣便起身給她揉腿。
殷卻暄一邊抽筋一邊哭,好不悽慘。她現在才覺出生育辛苦,簡直是活受罪。
姬亥與殷卻暄感同身受,她腰疼的時候,他好像腰也要斷了,她抽筋腿疼,他的腿也不舒服。
原本還覺得這個孩子懷的省心,現在看來跟索命差不多,若是有機會,就生這一個,好好教著。
時光跌跌撞撞飛奔到了四月,陰曆的三月廿一。
天公不作美,暴雨傾盆,好像雲層被豁了個口子,用盆往下界澆水,好在光是下雨,並未打雷。
老太妃得知了殷卻暄的預產期,提前半個月就長途跋涉進宮了,為了陪她生產。
來往的宮人端著熱水,穿梭在鳳和宮的長廊,產嬤嬤咬著牙指揮。
她們緊張的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了,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皇后若是在生產上出了事兒,她們都得陪葬。
殷卻暄打死都不肯讓姬亥在產房中陪著她,她實在是過不了心裡的那股坎兒,那麼丑,她才不要讓他看見。
姬亥好說歹說都沒法說動她,只能忍著焦慮,去外面坐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