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能當上這都轉運鹽使?”楊知看著錢江疑惑的樣子,沉聲道:“當時競爭這都轉運鹽使的官員,比我有背景的多的是,其中大皇子舉薦的,太子母族的,賢妃淑妃娘家的,還有各大豪門世家的子弟都有,最後聖上選擇了我,是因為我的政績比這些人好嗎?是因為我的能力比別人高嗎?”
“不,都不是。”楊知指出其中最關鍵的地方,“聖上之所以選擇我,是因為我最沒有依靠,除了靖北侯府,和別的府邸都沒有聯繫,是最沒有背景和靠山的人。沒有靠山的人,就不會偏頗,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聖上一人,只能作個一心為君的純臣,所以陛下選擇了我擔任這個要職,而不是其他人。”
“你現在要我把我兒嫁給大皇子,豈不是在違逆聖心嗎?”
“是在下的錯,是在下思慮不周,險些將老爺置於危險的境地。”錢江聽了楊知的一番話後,後怕著請罪道。
“仲原不必自責,你也是一心為了我考慮。”楊知將錢江扶起來,然後一邊道:“你說得那些也沒錯,我在京中也確實需要一個靠山。”
“其實如果沒有太子和中宮,大皇子還如此得陛下之心,我確實願意將我兒嫁到大皇子那為側妃,但是現在的情況不是如此,太子地位穩固,大皇子雖有一爭之力,但是卻明顯處於劣勢,在這個時候下這麼明顯的賭注,未免有些太著急了。”
“那老爺覺得應該怎麼辦?”錢江覺得楊知應該是有了主意,好奇地問道。
“雖然不能下太明顯的賭注,但是卻不是不可以下賭注,這賭注還是要下的,只是不要這麼明顯就對了。”楊知眼中露出一道精光,“聽說和我兒相好的那位是寧遠侯府的大公子,據說和大皇子走得頗近?”
“進京這幾日,確實有聽聞周博宇和大皇子走得頗近,不過……”錢江想到這兩日打聽到的情況,沉吟一聲,還是據實告知楊知,“據說這位就是因為說大皇子可為儲君的話,被聖上所不喜,寧遠侯府為了平息聖上怒火,已經宣布這位精神失常了。”
“精神失常又不是廢了,我聽說他不是還能自由進出寧遠侯府嗎?”楊知聽到這些話,不以為意,“寧遠侯府這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他們一邊宣布周博宇精神失常平息東宮的怒火,一邊又不阻止周博宇和大皇子交際,雖是放出聲去說寧遠侯府放棄了這位大公子,其實是雙面下注,表面上寧遠侯府是純臣,兩邊不沾,甚至還偏向太子。若是最後太子登基,那麼寧遠侯府並無過錯,可繼續被太子所信任。”
“若是最後是大皇子登基,那周博宇畢竟也是寧遠侯的子弟,大皇子看在周博宇的面子上,也會赦免寧遠侯府。這寧遠侯府走這步棋,可謂是用心良苦啊!”楊知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寧遠侯為禮部尚書,在朝堂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最是會權衡利弊了,走出這一步棋,絕不是寧遠侯世子一個人的主意,背後一定有這位在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