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乃是女子,孤身一人,我們乃是男子,未免對縣主不公。”杜華聽到陸若華的話皺了皺眉拱手道。和一位女子比試,他實在是不願,無論是輸是贏,都不好。若是贏了,這勝了一個女子也不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若是輸了,這輸給一個女子就更丟人了。他現在只願這位縣主和自己老師能打消了這比試的念頭。
“我覺得公平就好。”陸若華聽到杜華的話挑了挑眉,“我來此地遊學,就是為了見識吳州學子的出眾,就是輸了,也是我技不如人,沒什麼好抱怨的。”
離開了京城,到了天高皇帝遠的吳州,無論是靖北侯府的威名,還是兩宮的寵愛,對於吳州的學子來說這些都太遠,他們根本不會去考慮這些,沒有了這些東西作為支撐。僅從這三人的態度來看,他們對自己這個來切磋的女子可不怎麼友好。
又或者說,他們自恃自己為吳州才子,不屑於她這個閨閣女子切磋。
她若是想要開辦女子書院,讓女子書院在大燕的書院中占據一席之地,她自己就要在才學上壓得住這些學子,甚至是一些大儒。
“縣主這麼說,倒讓我們不好推辭了。”杜華看著陸若華非比不可的樣子,知道他們這是躲不過去了,若是再推辭,倒顯得他們示弱了。
“御和射這兩項,我這施展不開,這兩項就免了,這禮之道,也說不好怎麼比。”孟岩裁決道:“不如今日就比試樂,書,數三項如何?”
“先生想得周到,我並無意見。”陸若華笑吟吟地看了孟岩一眼,才應道。這位當世大儒看著不偏不倚,卻還是護著自己的學生的,兩句話就把禮這一項去掉了。
孟岩被陸若華看了一眼有些心虛,抿了口茶,不去看陸若華。其他幾項,他還是對自己的弟子有信心的,但是這禮之一道,他的弟子絕對不可能和這位自小有宮中禮儀女官教導的純安縣主相比。這世上還有比宮中更禮儀分明的嗎?
“這三項比試,我這三個弟子各應試一場,縣主看可好?”雖然心虛,但是他真的不想在老友面前丟了面子,若是他這三個弟子都比不過純安縣主一人,他可以想像老友的來信中會怎麼大肆炫耀和嘲諷他了。
孟岩瞪了三人一眼,他都偏心到這個份上了,若是這三個小子還輸的話,看他回去怎麼收拾他們。
“我無異議。”陸若華點了點頭。
“那就先開始樂的比試,古今樂器,優美者不知凡幾,但其中琴德最優,為士者無故不撤琴瑟,所以這樂的比試就以琴為樂器。雙方各奏一首。”孟岩道。
孟岩的話剛落,只見陳樂起身,傲慢地看了陸若華一眼,對著孟岩道:“學生願作這比試的開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