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牧見到姜六六居然在這裡,腦子頓時有點蒙,不是說她被端和縣主氣得夠嗆,利用靜緣居士製造謠言跟堂姐爭後位又詭計敗露,羞憤之下居然賣掉姜家宅子去南疆找她哥去了嗎?
他不由對姜家出了這麼沒腦子的女兒有點同情。
姜家的事情知道內情的只是少數人,連姚家都有不少人不明就裡,所以左牧見到姜六六,想著畢竟她還有兩個哥哥領著朝廷俸祿,底氣也就足了些。
「姜家人知道你如此膽大妄為,居然跟一個不知忠君為何物的逆臣同流合污嗎?你這般行徑,要將你兩個哥哥置於何地!」
姜惟:是我跟她同流合污,不要給本縣亂扣帽子!今歲無賦是她說的,反詩也是她寫的,老子就是一複讀機好不好?
不過說心裡話,那句話,那首詩,連他看著心裡都痛快!如果一定需要有個皇帝的話,就讓姜家人來做吧,起碼她們還有點良心。
「行啊,你知道忠君為何物,我現在需要殺掉一個人,用他的頭顱送給你們的萬歲做個信物,你這般懂得忠君為何物,不如就選你了?」
看著姜六六拿起一把寒光閃閃的腰刀擱到自己的脖子上,左牧差點嚇尿了。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被冰涼又寒氣森森的東西放在脖子上,姜六六語氣陰狠,面露猙獰,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林夕的刀刃向下壓了壓,左牧感覺脖子上一股熱流蜿蜒而下,嘴裡發出一聲堪比女人的尖叫,翻著白眼暈了過去,另一股熱流則順著大腿流到地面。
林夕捂著鼻子:「滿嘴巴的禮義廉恥,滿腦子的骯髒齷齪,膽小如鼠,跟老子裝什麼忠義!」
言罷抬起頭來:「有沒有忠於你們萬歲爺,願意以死明志、用自己的大好頭顱給姚文湛報個信的?」
3000人眼觀鼻鼻觀心心觀自在,緊緊閉著嘴巴,唯恐自己一個不慎發出一丁點讓那個女煞星誤會的聲音來。
「都很惜命啊,很好。不過你們惜命沒有用,還要看你們親愛的家人肯不肯破財給你們買命。」
陸續有人牽走已經開始打蔫的馬匹拉下去喂,這些士兵們則被剝去戰甲,拿走武器,在幾百人的押送下進了縣城。
去縣衙的大街上擠滿了人,都在看著這些只著中衣的官兵,發出嘖嘖之聲:「原來這就是討逆軍啊,看起來好威風!」
世家子弟們羞得恨不得把腦袋都夾到褲襠里去了。
押運小校是帶著十幾車輜重走的,回來就輕鬆得多了,只有他們自己和一沓子厚厚的書信。
簡單陳述了一下討逆軍的情況,姚文湛現在想把左卿玫吃了。
本來現在京城裡已經開始鬧饑荒了,你還要去給人家送菜,簡直豬腦。
此時他已經選擇性遺忘,其實是他自己決定這麼做的,左卿玫不過是給他推薦一個眼高於頂的堂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