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時,憑十七的手段跟如今的見識,費櫓遲是無需擔心的,起碼她還能使用那個被傳得神乎其技的隱匿之術躲起來。可問題是十七表示過,決定在這幾天築基,倘若正在行功緊要關頭,任天理是一抓一個準。
關心則亂,眼看飛雲堡已然在望,費櫓遲才察覺到周圍有點不對勁,可是已經遲了。
看著那早就埋伏好的密密麻麻的修士,費櫓遲的心一沉。
冷眼望去,飛雲堡依舊如往日一般死氣沉沉,可實際上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埋伏了不知道多少斬妖盟的修士。
看來除了兩個元嬰老怪依舊不曾露面外,化仙宗為了捉拿十七說傾巢而出也不為過。
費櫓遲再厲害,也只是個剛剛結丹不久的散修而已,好虎尚架不住群狼,何況他並不是個驚才絕艷的人物,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已經被群毆得體無完膚,被人用靈藤綁縛到了任天理面前。
「作為一個修士,居然算計自己的同類而去幫助一個妖修,費櫓遲,我真以你為恥。」任天理一副怒其不爭、痛心疾首的樣子,高高在上的訓斥:「你若但凡還有一絲良知,就應該將那狐妖交給我們斬妖盟處理。」
「據我所知,是你門下的弟子乘著化形渡劫時奪了人家的妖丹吧,諸位道友,並非我費某人不辨是非,我只想問一下,狐妖十七可曾傷害過你們任何一個人?」
見眾人皆不言語,費櫓遲又抬高聲音道:「不就是因為你擺下煉神陣最後卻鎩羽而歸失了面子嗎?你化仙宗坊市因此衰落損失慘重,那是你任天理妄尊自大,肆意妄為所致。我且問你,若是在場各位被妖修碎了丹田吞了金丹,你們該當如何?那妖修十七被化仙宗弟子用卑劣方法搶走妖丹,都並未回來報復,不過是想找到功法繼續修煉,只是個一心向道的妖修而已,你化仙宗為一己之私煽動天下修士為你任天理奔走,說實話,我費櫓遲也很以你是修士為恥。」
「啪啪」兩聲,費櫓遲被人連續狠狠扇了兩個耳光,接著一根尖利的細藤從費櫓遲左臉刺入,右頰刺出,橫貫整個口腔,這下他再不能言語。
任天理這才對著那打人的女修怒喝道:「嬌嬌,不得無禮!」
他又一臉沉痛對著費櫓遲道:「你如此顛倒黑白,信口雌黃,我也不與你計較,念你修行不易,我們斬妖盟只為斬妖除魔,只要你肯把那狐妖交出,我們願意既往不咎,放你歸去。」
人群中不少人低聲議論:「任大長老就是寬以待人。」
「不愧是第一宗門長老,這胸襟就是不比常人。」
「哼,若是我給人這般污衊,直接打殺了事。」
任天理颯然團團一揖,對著飛雲堡方向朗聲說道:「狐妖,你的救命恩人已經在我們手上,你但凡有一丁點良知,就該乖乖束手就縛!」
話音剛落,一道碧幽幽的影子從飛雲堡內歪歪斜斜越來越大對著眾人急墜而下。
眾人頓時驚呼:「哇,好大的尿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