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整不好,是要牽連到自家閨女的。
第二天,林夕穿上那套一直沒捨得丟的破爛衣服,病懨懨躺在冰冷的炕上,換上原來黑黢黢的毛巾掛在鏽跡斑斑的鐵線上。
正無聊的觀察想像那些頂棚被雨水尿出來的各種圖案都比較像什麼,只聽木頭門板被拍得「啪啪」響,林夕一看,來了!
趕緊把倒了一些紅鋼筆水的痰盂放在比較顯眼的位置,繼續裝死。
不一會,聽見申小雲熱切的聲音:「原來是張大姐啊,真是稀客稀客,快裡邊請。」
林夕透過髒兮兮的玻璃看見申小雲試圖領著一個中等身材的人直接去上屋,那女人燙了個時下流行的捲髮,打扮要比一般的農村婦女有氣派,手裡還像模像樣拎了個人造革的公文包。
女人的聲音很冷硬:「是富強家吧,我要見富強的媳婦,是你嗎?」
申小雲頓時尷尬了。
富強趕緊解圍:「大姐,先上屋,先上屋再說。」
「有人舉報你們富家虐待婦女。如今已經不是從前了,我們要保障婦女做為半邊天與男人平等的權益,充分發揮婦女在現代化建設中的積極作用,聽說你老婆生病了你們都不給看?是這個人嗎?」
張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滿嘴巴的口號,讓富強跟申小雲都有點傻眼。
「咳咳!咳咳咳!」倫家在這裡哎!
林夕適時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張姐頓時眼前一亮,快速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口罩帶上,然後再拿出一個口罩帶上,一直帶了三個才進了屋。
林夕:原來你是這樣的公文包。
張姐進屋一看這個情況,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大妹子,組織知道的晚了,你受委屈啦!」
「嗚嗚嗚!我……咳咳!我不委屈,是我不好,我馬上……馬上離婚,給姐姐……給姐姐挪地方,咳咳……我不能生,我該死……」
為了這個神聖時刻,姐批發了一車皮的眼藥水等著給你們上呢!
「不用怕,時代不同了,男女平等。妹子,你有啥委屈,有啥要求儘管跟張姐說,張姐就是給咱們婦女撐腰的!」這一頓慷慨激昂真是催人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