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安學文說,凝德太妃以太妃的身份撫育太子頗有不便,提議由太子頒旨,晉封凝德太妃為凝德太后。
一宮兩太后,也並非無此先例,經過一番討論,勉強通過,交由禮部擬旨。
待得一切都商討得差不多了,林夕突然提議道:「本宮想著,程家固然罪有應得,可是貴妃無辜,且掌管後宮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如今她隨了大行皇帝同去,如此深情實在是令人感嘆,不知可否與大行皇帝同藏皇陵?」
此話一出,頓時眾人都不約而同望向了林夕。
這幾年後宮裡的爭鬥這些朝臣們心裡都門兒清,誰都沒想到,皇后居然會提出這麼一個厚葬自己宿敵的要求。
吏部尚書孫惟銘嘆道:「娘娘賢德,胸襟之廣真是折煞臣等,臣附議。」
給一個死去的人做點錦上添花的事情,她又不會少塊肉,還彰顯了自己以德報怨的氣度。
眾大臣紛紛附和盛讚太后娘娘果真雍容大度,氣質高華,當得起「母儀天下」這四字。
安凝雪看著林夕出盡了風頭,那些朝臣們因為冷牧的一手遮天更是阿諛不斷,說的話越來越肉麻,似乎這女人已經達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除了天上的王母娘娘簡直無人能媲美。
正思考著回去怎麼好好坑一下這個心機深沉的太后娘娘,沒提防身邊的小崽子突然站了起來。
楚天翀才只有六歲,也似模似樣對著眾人団團一揖:「母后,冷太傅,以及眾位朝臣,孤有一事,想……想……」
他前面幾句話說的小大人似的,本應童稚的小臉寫滿嚴肅,可到後來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甚至還微微顫抖,似乎充滿懼意和委屈。
「孤……孤……哇哇,我不要跟這個壞蛋住在一起,哇哇!」
小小孩童,猛然起身,邊哭邊用手指直直對著安凝雪。
安凝雪伸手欲將那孩子拉回身邊,口中叱道:「你個小……太子,你在胡說什麼呀?本宮奉你父皇臨終旨意撫養於你,怎麼可能是壞蛋啊!你這是聽了誰的挑唆?」
林夕冷曬,嗯,反應還算快,知道反咬一口呢!
已經委屈到忘記了他是太子,要自稱「孤家」的楚天翀帶著哭腔:「就是你,你不給我吃飯,把我關在黑洞洞的地窖里,還……還打我!」
安凝雪原本趾高氣昂的臉上如今寫滿了氣急敗壞:「你胡說!本宮什麼時候打你了?小小孩子,就學會了撒謊,將來怎麼做皇帝?一定是有人教你這麼污衊本宮的,是不是?告訴我,是誰?是不是冷寄悠?」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