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你也不過是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懦夫、可憐蟲罷了。做演員如是,做人亦如是!好好的演好這個隊長,他可能是你最後塑造的角色了。」
邵逸典長嘆一聲,回過頭來看著西陵墨:「有沒有怪我?沒想到竟然是我給你帶來這場無妄之災,不過我不會因為這個跟你道歉,欲戴王冠者,必能承其重,那些煽情而勵志、充滿了正能量的詞彙,都是用來在頒獎典禮上說的。齷齪陰暗和爾虞我詐永遠都存在,尤其是金錢和光環堆疊出的演藝圈,不招人妒是庸才。」
他說完拍了拍西陵墨的肩膀,語重心長:「作為一個優秀的演員,要如那亞馬遜河裡的水,可靜可動,可方可圓,但是永遠都不失自己的本質。要不停磨礪自己,同時時刻提防別人,也……儘量少去害人。」
林夕看著西陵墨似有所悟的臉,若是劇情里他能撐到認識邵逸典,或許,那些悲劇就不會再發生了吧。
這老頭,不但在教他如何做一個好演員,還在教他如何能平安的做一個好演員。
那個協助司遠的道具組工作人員直接被弄回國,而拍攝仍在緊鑼密鼓的繼續。
似乎只是走了一個道具。
那場驚心動魄的謀殺,如果不是時常能在現場看見一個身材嬌小的丸子頭跑來跑去,大家幾乎都要覺得那天只是自己的一個夢罷了。
漸漸的人們發現,司遠不愧是邵逸典的御用男主,將援救隊長的心細如髮,勇猛果敢都刻畫得入木三分,每個人都有一種「他就是隊長,隊長就是他」的錯覺。
邵逸典總是滿意的點頭,臉上卻很少再出現笑容。
林夕知道他在惋惜,司遠悟了,他總算突破了自己加諸自己身上的束縛,可這代價,委實是太昂貴。
林夕悄悄靠近正在喝水的洛永晟:「你的目標實現一半,也只能實現一半了。」
洛永晟恍如未聞,依舊淡然自若。
他喉結滑動,咽下口中的水之後才對林夕微微一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小姑娘身手不錯,有沒有興趣給我做助理?若是我小師弟捨得割愛,我願意出雙倍的價格給你。」
林夕湊近他,嘴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耳朵:「沒關係,拍完這部片子,你就會明白我在說什麼。」
在別人看來,可能這一幕極其曖昧,可只有洛永晟知道,這個女人身上的殺意幾乎要刺破他的皮膚,他都有一種她立刻就要動手殺死自己的感覺了。
直到甦醒醒轉身而去,洛永晟才如蒙大赦,冷汗頃刻間浸透他的衣服。黏嗒嗒貼在後背上,非常不舒服。
他陰森的眼神看了一眼場中正在跟R國女殺手演對手戲的司遠,暗罵一聲沒用的廢物。
西陵墨過後曾經問過林夕,儘管小助理用乾巴巴的詞彙描述了整個事情的過程,可是西陵墨仍然能體會到他這次撿回一條小命幾乎是醒醒拿自己的命拼回來的。
那天林夕接到的電話是姚葉打過來的,只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西陵墨擋了洛永晟的路,四條魚換西陵墨一條命,你們賺了,不用太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