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要這麼說,那所有的母親全都是殺人犯。
張秀麗死了,關我什麼事?
那天我又沒在學校,按您這麼說,那是不是以後全校學生都死了,全都怪在我頭上?
真是欲加之罪。
越想譚樂就越是理直氣壯,她開始冷冷回視那些看向她的目光,一直盯到那些人不敢再看她。
然後她看見了閆豆豆。
閆豆豆也在看著她,甚至還對著她笑了笑。
「笑什麼?很好笑嗎?」譚樂惡狠狠看著林夕。
林夕靠近了她,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當然好笑了,有人活了兩輩子都這麼完犢子,難道不好笑嗎?」
這輕輕一句話在譚樂看來猶如晴天霹靂。
她怎麼會知道,怎麼可能?
「像你這樣的怨鬼,汪道長要想收了你,只是一句話的事,而你究竟有沒有害人,天知地知你知,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是憐憫你上一世的悽苦,不是要你來作孽的!」
小聲說完這句話,林夕再不理她,而是看向已經喋喋不休賣慘的譚母和不停拿袖子抹淚的譚父。
人家這才是真正的夫妻同心,配合實在太默契,現在倆人就缺個阿炳拉一曲《二泉映月》了。
「你閨女變成這樣你們兩口子就敢來鬧我們學校,攪擾我們正常上課,辱罵人民幹部嗎?」這個時候教育體系還沒有改革,公辦教師不嚴謹的說,還真是幹部。
譚母現在看見這個小丫頭不自覺心裡就發虛。
林夕又說道:「同學們,譚樂親口承認張秀麗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會死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吧。」
「對!就是譚樂乾的!」屋裡屋外的學生異口同聲。
「我們當初就不該一念之仁放譚樂回家,老何,你看看吧,我就說心慈出禍害,你好心好意不想追究人家,現在人家來訛上咱們學校了。這學校也是公家辦的,歸縣裡管,我看吶,咱們還是倆事歸一,直接都去縣公安局吧,把這些事都解決了,免得今天你找明天他找,這是學校,不是你們家後園子。」
張主任也看出點門道,知道譚母他們如今害怕的就是警察、公安局這樣的字眼。
「另外,把這家人家記下來,動不動就訛人,這樣人家的孩子以後咱學校就不收了。」
林夕不由得在心裡給張主任點讚。
何建國囁嚅道:「這不好吧,這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