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攤攤手,微笑著說道:「那就沒有辦法了,你只能選擇相信我或者不相信我,我就不信文堂主你沒有試過自己解蠱。」
她的確解了,不但沒成功,反而還引起母蟲的怒火,瘋狂反噬。
看著疼得在地上不停翻滾著,如野獸般嘶吼的兩個孩子,她方寸大亂,這才提劍過來衛煦這裡看看到底是不是她下的蠱。
見了衛煦,她的心就是一沉,若要驅策母蟲,需得用施雇者自身鮮血餵食母蟲方可。
這屋子裡沒有絲毫血腥氣,明顯那蠱果真不是他所下,難道小雜種說的都是真的?
衛蒼穹平日裡對小雜種的噓寒問暖,無比寵愛,全都是在做戲?
文子璇有些困惑,污了衛蒼穹自己的名聲也堵了她跟孩子們的心,他為什麼要撒這個謊呢?
衛蒼穹如今已經把門主之位拿到手裡,屁股下的位置坐得穩穩的,還有什麼是他求而不得?
想到自己的枕邊人竟然多年前就開始處心積慮撒謊欺騙自己,寧可頂著背叛妻子的壓力也要撫養這個來歷不明的雜種,而且這場父慈子孝的戲碼居然一演就是二十來年,文子璇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是不是當初對自己的傾心相許,也是假的呢?
文子璇如同鬥敗的公雞一樣慢慢走了出去,背影看起來竟有些頹然。
林夕笑著看了看凌兆:「衛蒼穹還不知道我把兩顆丹藥餵給他的子女,以為這樣能逼著霍長老把我給他送回去,結果沒想到,我這麼不聽話還妄圖強行壓制血蠱豸,他怎麼會不生氣呢?」
衛蒼穹越生氣,就會讓母蠱使勁兒折騰子蠱,豈不知遭罪的是自己的孩子!
凌兆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林夕,沉默片刻說道:「他不會心疼他的孩子,他永遠只為了他自己打算。」
林夕和他對視良久,長嘆一聲,說道:「凌兄,你若是想現在就解蠱,我自然可以做到,但是衛蒼穹肯定會有所察覺。若是想神不知鬼不覺解掉你的血蠱豸,還需要多浪費些時日,找齊幾樣東西才行。若是你跟衛蒼穹之間並無其他糾葛,那我現在便可給你解掉這血蠱豸。」
衛蒼穹必然是通過血蠱豸控制了凌兆或者是凌兆很重要的親人,在幽冥海眼裡凌兆對血蠱豸那異乎尋常的態度,林夕早就瞭然於胸。
既然決定合作,而彼此又都很滿意對方的識時務,那便打開天窗說亮話,誰都沒有必要跟誰繞彎子。
「真的?那就等等吧,我……我母親也被他下了血蠱豸。」凌兆的臉上又是希冀又是憤怒又是傷痛。
早猜到了。
以凌兆的堅忍心性,衛蒼穹用他一個人的安危不可能一直控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