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到現在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剛才又是好一頓折騰,著實把自己也累夠嗆。
她們這幾個姨太太每人各占一個小院子,鎖起門就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不過院子小到林夕一個跟斗能翻出那麼心酸。
總是聊勝於無。
看見林夕在那裡攤著,梔子小心翼翼走過來,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發出哮喘一樣的聲音來。
林夕也沒再難為她,單刀直入:「是想好要跟我說什麼了嗎?」
梔子點頭如小雞啄米。
林夕只修煉了昨天一個晚上,只能藉助銀針解穴。
梔子只覺得微微酸麻了幾下之後,突然「呵」的一聲痛叫出聲,她立刻歡聲說道:「我能說話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淚水立刻奪眶而出。
她的嗓子又可以發出聲音了,不再像個漏氣的大口袋,真好,她還可以說話,真好!
梔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給林夕叩頭。
林夕不覺好笑,也不想想誰把她弄啞巴的。
這就是大多數的人性,升米恩斗米仇,委託人平日待她親如姐妹,梔子卻能狠得下心來害她,如今不過是把她弄回原本的樣子,梔子居然對她無比感激。
簡直是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主要還是如今的自己讓梔子感覺到了危險。
這種心理戰術從來都是此消彼長、敵退我進的。
「我是王家的人。」
「中原王?」林夕問道。
梔子沒料到她竟然一口說出是中原王來,也有些驚愕,看來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人家可能什麼都知道,也難怪那幾個笨蛋東陽人留不住蕭竹嫻了,說不定她還有別的後手。
此刻的梔子只覺得這個自己從前半分不瞧在眼裡的女人很有點高深莫測的感覺,再不敢輕視她,連話里都帶了三分恭敬。
「是,王家只是讓我潛伏在你們姐弟三個任何一個人身邊,最好能成為心腹,具體做什麼他們會派人聯繫我。」
「怎麼聯繫你呢?」林夕再問。
梔子搖搖頭:「不知道。」說完似乎害怕林夕生氣,趕緊解釋:「二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有時候是家裡的一個僕人,有時候是街上小乞丐,或者是走街貨郎,反正什麼都有可能。」
「王家人都叫你做過什麼?」
梔子說道:「他們要我留意你們家有沒有特別寶貝的東西,不准外人進入的地方,還叫我發現什麼古怪要跟他們匯報。」
「哦?那你發現什麼了?」
「老爺太迂腐,任由太太把後宅攪得一團亂;太太特別蠢,心裡只有少爺跟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