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甚至有兩個道行比較淺的,已經露出真身,一隻渾身皮毛若黑緞般油滑的黃皮子,另外一個則是一條白底金花、足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細的蟒蛇。
俗話說,千年黑萬年白,那毛色烏黑綻亮,沒有一根雜毛的黃皮子,起碼也是上千年的修行,竟然被他像捆死狗一般隨便就給從濃霧之中拖拽出來。
林夕如今是真的有點後怕了。
那濃霧之中也不知道隱了多少精靈鬼怪,魑魅魍魎,隨便弄出來一個就是修行了上千年的老黃皮子。
我勒擦!
這特麼確定是給她一個中級執行者的任務?
林夕覺得自己好像是又被坑了。
可是御子離……
這個人真的是御子離?
看長相的確是,不過看氣質又不像,並沒有那個身穿越南長袍腳踩人字拖的騷男般總帶著股懶洋洋的痞味,反而有一股沉到骨子裡的傷慟。
傷慟?
林夕被這兩個不期然浮現在心頭的字給噁心到了。
而且她好歹也見過兩次御子離了,之前並沒有那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啊,可無論是之前他剛剛出現的時候還是在此刻,林夕依然有那種似曾相識之感。
似乎這樣的卓然而立,這樣的不世芳華,她是見過的,且不止一次。
潛進來的幾個不成氣候的貨色已經被阿拉雷劈得形神俱滅,然後一大坨粉紅果凍直接砸跑了撲過來的葉毅宸,跌進林夕懷裡,幾根肉嘟嘟的胳膊將她纏了個死緊:「滾開,this is我的咩。」
陰行舟越眾而出開始報號盤道,御子離卻理都沒理他,一抖手,五根銀絲又扎進濃霧,再次如法炮製捆住五個人出來。
「一場皮肉苦刑幾十年的奔波磨礪?死罪雖免活罪難饒?你們算什麼東西?別說殺一隻小小的畜生,就算挑了你那爛堂子我看哪只黃皮子敢放一個屁出來?」
不愧是曜玄三巨頭之一,此刻的御子離當真是霸氣盡顯:「該怎麼做,還用我說嗎?」
御子離腳下捆著十個渾身冒煙不停哀嚎著的人,隨意下垂著的手指頂端,那五根銀絲宛若五條毒龍般蜿蜒而動,對著濃霧中依舊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撤了陣法吧。」陰行舟的聲音再沒有之前的豪氣和從容淡定,而是透著頹然蕭索。
他絕對不會料到,不過是見才起意,想要給自己的清風堂弄個預備碑王,想不到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如今陰行舟恨不得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把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黃九郎給弄回來,再折磨死。
就因為一個一百多年道行的黃皮子,他們這次不但要損兵折將,肯定也會顏面盡失,自家這個堂口以後還能不能在這白山黑水之間混跡都得看人家心情了。
須臾,整個院子除了外圍還有一層濃黑的霧色之外,一切已經恢復如常。
林夕看見院子裡黑壓壓都是各種打扮的人,既有隋唐的寬袍大袖,又有宋明的胡服窄袖,竟然還有兩個人梳著清朝早期的「金錢鼠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