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打開門,外面很多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人「呼啦」一下衝進來,不由分說開始各種打砸。
林夕想找個什麼合適的武器把那些人都收拾了,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身手很厲害的,對著李連杰都敢比劃比劃的那種。
可是當手中拿著板凳想要砸人的時候,林夕卻發現一點力氣都試不出來。
像是很多的夢裡,有面目猙獰的人或野獸在追趕,而你卻突然腳軟腿軟無論如何就是跑不動一樣。
陽光下,任一聰的大金牙閃著刺眼的光,對著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一家三口砸下兩捆毛爺爺:「拿著錢去看病吧,這就是特麼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家子都是賤格!」
「呸!」一口濃痰吐在地上,大金牙帶著那些手下揚長而去。
鼻青臉腫的婦人看著自己的老公正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一張臉早已憋得青紫。
婦人回過頭看著呆立一邊的林夕:「小夕啊,你怎麼還傻愣著,快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林夕卻抬起頭望著澄澈碧藍的天空里,一朵朵悠遊自在飄過的雲,像是嘆息像是夢囈著:「挺像是真的,可惜再像那也不是真的。」
「你這死孩子,在胡言亂語什麼?你爸……」大聲責罵著林夕的婦人身影越來越淡,地上一直粗喘著的男人也消失不見了。
林夕感覺周圍一暗,氣溫從灼熱到寒冷只在瞬間。
這條小巷她太熟悉了,當初自己就是在這裡被打死,後來又在這裡打死了那些曾經打死自己的人。
問心路嗎?
挺有意思的。
趺坐的男子看著陋巷裡堆疊在一起的屍體,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面前的鏡子已經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林夕的確是又一次乾脆利落殺死了那些截殺她的小混混,可是一直趺坐的白衣人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怒氣和殺氣。甚至,在殺死最後一個混混時,林夕那張只能算是明朗秀氣的臉上,還帶著笑意,是真正的笑。
這一切的一切,她其實全然不在意。
包括她自己的父母。
御子離倏然長身而起,指尖劃破中指,擠出一滴鮮血屈指做彈,那滴鮮紅色的液體竟直接破開鏡子,瞬間消失了蹤影。
而鏡子裡原本就越來越模糊的影像也終於徹底消散不見。
一襲白衣的御子離不疾不徐邁開步子,一步,兩步,三步,隨著第三步邁出去,整個人也消失在這間幾乎掛滿了鏡子的房間裡。
林夕的心裡甚至有點期待,接下來她還會再出現在哪個自己熟悉的場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