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於直接砍掉賴祁昌一條大腿一樣,朱敏娜這一刻才開始惶恐起來,跟他的商業帝國相比較,兒子反而不重要了。
商人重利,古來如是。
所以自己這個出了餿主意惹出這場禍事的狗頭軍師要首當其衝承受賴祁昌的怒火。
她很害怕。
從未有過的害怕。
她的一切野望,所有人生的逆襲,都寄托在這個男人身上,如果賴祁昌遷怒於自己的話,那麼她將會失去一切,重新淪落到蹲在服裝批發市場像一個奴隸般等著主人來買走她短暫的一天或者幾天。
朱敏娜不願意。
冬天頂著刺骨的寒風,不管怎麼困也要在兩點鐘從溫暖的被窩爬出來,起床梳洗打扮,然後像商品一樣去市場出賣自己,這種低賤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
而導致朱敏娜如此惶恐的始作俑者,卻還在對她親昵的一口一個娜姐的叫著。
「娜姐,你放心,我只是控告那個飯店和做了壞事就溜沒一點擔當的壞蛋,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們,我不會提及祁哥的。」
朱敏娜想拿大號八角錘一錘子夯死瀠洄,寧可喪葬費她出了。
你特麼口口聲聲不會牽連我們,你知不知道只要一查那個酒,第一個牽連的就是我,你還控告蕭逸霆強姦,真要是讓你給告了,老娘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兩大財團將會因為此事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告你妹啊告,估計這種殺敵二十自損十萬的二逼事也就是瀠洄才幹得出來,換了是她,要麼藉機上位乾脆做了蕭逸霆的二奶,要麼直接訛一筆足夠養老的巨款,怎麼都比打官司強吧?
賴祁昌原本的計劃是今天來給瀠洄拿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然後打發她滾蛋。
賴祁昌自己認倒霉了。
本來朱敏娜的打算是替瀠洄開口要五百萬,小惡魔吸血的本事可是的確不小,不好好給瀠洄補補的話,她都夠嗆能支撐到那小崽子出生。
憑什麼蕭逸霆的孩子要她朱敏娜來養?
等到瀠洄死了,這筆錢還是她的,這叫肉爛在鍋里。
對於一個普通家庭的人來說,一百萬已經不啻是一筆巨款,更何況是五百萬呢?
朱敏娜想著只要這個數字一說出口,瀠洄斷無不答應的道理。
她本來還美滋滋的計劃著,若是事情朝著好的一面發展,蕭逸霆很喜歡這個女兒的話,她將來就算又多了一個隱形的支持者。
畢竟這個孩子今後是要由她來撫養的。
誰知道所有的計劃從昨天起就開始一路跑偏,事態發展已經如一匹脫肛的野馬直向銀河系外狂奔而去。
她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叫來了賴祁昌。
還好,賴祁昌雖然臉色很難看,卻並沒有對她發脾氣,只是了解完情況之後直接帶著她去見瀠洄。
朱敏娜長出了一口氣,祁哥竟然沒有生自己的氣。
其實她想多了,如果可以的話,賴祁昌現在生嚼了她的心都有,只是一個成熟而事業有成的男人,早已經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怒火。
脾氣誰都會發,難的是控制好情緒不發脾氣。
作為依靠妻族才能夠白手起家的賴祁昌對此門技術掌握的尤為精湛。
默默無語的朱敏娜一直坐在旁邊,本擬著憑藉三寸不爛之色可以幫到祁哥什麼忙,可是最後她悲哀的發現,這兩個人無論對談判的節奏掌控力還是語言的表達力都比她高出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