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能怎麼樣呢?開始的時候還勸勸,戚競忠心情好的時候就罵她兩句「你懂個屁」,心情不好就一頓老拳,說都是她成天哭喪著臉在家裡咒的,他最近手氣才這麼不好。
石曉惠的心越來越涼,從前的時候還盼著他能看在兩個人多年夫妻的情分能迷途知返,可是到眼下這個光景她其實對戚競忠已經沒有任何期望了,只是想著自己能這麼挨著,讓他別去騷擾自己的閨女。
可是昨天晚上看戚競忠像是飢餓了許久的狗看見肉骨頭一樣盯著遙遙,石曉惠心中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這個除了名字沒變其他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禽獸,可能連這點也做不到了。
石曉惠緊緊握著拳頭,她絕對不允許這個畜生傷害到閨女,她活得已經夠憋屈了,自己這個當媽媽的太窩囊,可是絕對不能讓戚競忠再禍害掉閨女的人生。
石曉惠想起自己養的那兩盆月季生了紅蜘蛛以後她按照那些人說的方法買了藥噴在花上,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那些紅蜘蛛越來越多,從一片葉發展到一根枝最後整棵月季花上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並且有向另一棵蔓延的趨勢。
石曉惠最後果斷把那棵生了蟲子的丟掉,然後直接把剩下的那棵長了紅蜘蛛的葉片可兩根花枝剪掉,這才徹底消滅了那些可惡的小蟲子。
她消瘦的臉頰漾起一個古怪的微笑,不要逼她,就算她真的沒什麼本事,可是為了保住那盆長勢良好剛剛開花的月季,她可以把另外那盆老病的丟掉,丟掉了花就等於除掉了蟲,她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母女兩人回到家裡,撲面而來的酒臭味差點沒把她們熏吐了。
兩個人一個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另一個則抓緊時間去廚房給戚大老爺做飯。
見這母女倆如此識趣,戚競忠也就沒有再說什麼,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拖鞋掛在腳指頭上隨著他有節奏的抖著腿不斷的蕩來蕩去。
林夕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冷哼,抖得這麼有節奏,戚競忠的心裡很可能住著一台縫紉機。
戚競忠嘴裡哼哼唧唧不知道唱著什麼歌,忽然抬頭看了看林夕,說道:「遙遙,這回回來給爸爸帶了多少錢?」
「我是去讀書的,不是去打工。」林夕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媽沒跟你說過?我跟幾個兄弟準備承包個項目,所以呢我最近得玩點大的,趕緊把班子搭起來,明年開春就開始整了。你最少得給我拿十萬。」
呵呵。
十萬冥幣無限量供應,你要不?
「爸,我明年的學費還沒湊夠呢……」
一道迎面而來的黑影打斷了她的話,林夕一側頭,原本掛在戚競忠腳上的那隻拖鞋擦過她的臉頰落在匆忙從廚房趕過來的石曉惠腳下。
可能是正在切菜,她的手裡還提著一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