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塊肉就是盧家賣房子的錢。
林夕想著潘麗麗如果知道了這些,心裡一定會很悲傷和憤怒吧?
她不但跟害死爸爸的人一起生活過,還傻乎乎覺得那個男人開始的時候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
果然,盧家掛在房產市場的那戶房子被人買走後,盧金水就迫不及待告訴林夕準備離開。
於是在六月中旬的某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一輛綠皮小火車載著兩個年輕人一路晃蕩著奔向海市去尋找某渣男絕望的明天。
等到經過舟車勞頓,兩個興沖沖的年輕人終於抵達自己理想的天堂,林夕明顯感覺到盧金水長長出了一口氣,臉色也變得生動了許多,甚至在下車時妄圖伸手來攬林夕的肩膀。
林夕一錯身盧金水的胳膊就搭在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身上,男人一瞪眼剛要開罵,盧金水連忙「對不起,對不起」又是道歉又是鞠躬,那個男人才一邊罵著「眼睛下蒼蠅籽,個小浮屍」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林夕一臉懵逼的問盧金水:「他說的是啥啊?」
憨憨的樣子引起周圍人一陣笑聲。
盧金水假裝低頭提著自己的大旅行袋並沒有搭理林夕的問話,而是選擇邁開大步疾行,似乎要把這些嘲笑甩得遠遠的,一如甩開他自己的父母。
不管面對什麼,這個窩囊廢第一個想到的永遠都是逃避。
真是個鱉孫,活該人家罵你!
林夕是兩手空空而來的,優哉游哉跟在盧金水身後,她的理由很簡單,是你盧金水叫老子別驚動自己爹媽,所以連一毛錢都沒敢拿就趕緊跑出來了,人家現在都還是好怕怕的。
兩個人坐在一個小吃店裡祭五臟廟的時候盧金水臉色漆黑如墨。
他絕對沒想到潘麗麗會這麼聽話,真的什麼都沒帶就跑出來了。
趁著天還沒有黑,盧金水又帶著林夕一路磕磕絆絆去了七浦路買兩件最便宜的換洗衣服,又買了雜七雜八的盥洗用具之類,花去了盧金水三百多塊。
等到林夕拒絕住進盧金水在58看好的一家老舊的一室一廳時盧金水終於爆發了。
「麗麗,我是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你水哥又不會欺負你,你知不知道兩室一廳的房子租金有多貴?你又一分錢都沒有拿出來……」
林夕翻了翻白眼:「當初是你說我什麼都不用拿,我這一份你全都出了,我是學生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圍頓時有幾個人狐疑的看著他們,拐帶婦女?
嚇得盧金水趕緊換上笑臉陪著小心哄林夕:「麗麗,你別生氣嘛,水哥不是那個意思。」
「是不是那個意思我都不可能跟你住在一個屋子裡啊,畢竟我們只是鄰居又不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