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利刃自他身後而來,我尖叫一聲,撲了上去。
可我撲了個空。我只能看著無數利刃刺過來,看著他大口大口湧出鮮血,看著他轟然倒地。
我還未留意著,尋個嫂嫂呢。
黃沙捲起,迷了我的眼。我仿佛聽到許多聲音在喚我。
我聽見父親的聲音,好似嘆息一般地,喚了我一聲。緊接著一把力推了我一下。
我倏地睜開雙眼。憐薇喊了一聲“醒了醒了,小姐醒了!快去通報夫人!”
她一邊把水慢慢餵給我,一邊道:“小姐你昏睡了整整兩日,郎中說...郎中說,若是今夜還不醒,便沒有指望了。”
我這一病,斷斷續續的,等到大好,已是二月中旬。
病好了,心緒也跟著安寧下來了,倒像是經歷了一場新生。
這日天氣好,我臥病久了悶得慌,便一人在後院閒逛,也當是散散心。
突然東邊牆頭似有人影,我警覺地望過去。一人自牆後翻了進來,輕功了得,落地時半分聲響也無。
那人站起身來,竟是賀盛。
他三步做兩步走到我面前,開口便是:“病可好全了?”
我雖是莫名其妙,琢磨著這人難不成還有個不走正門偏要翻牆的愛好,卻也有幾分感動,忙不迭道:“已然全好了。”
他皺著的眉頭舒展開,“我來便是想問你一句,可願跟我走?”
我聽了這話,十分驚愕,總覺著是我會錯了意,這是光天化日之下,約我私奔?
他接著道:“初時你封太子妃,我還在北疆。如今...你非正妃,在東宮的日子怕是要難過。”
他這話唬的我一愣,不由得被他思路帶偏了去,“俗話說聘則為妻奔是妾,賀公子這般,與我嫁入東宮有何不同?”
他正色道:“自然不同。我賀盛起誓,絕不再娶,只要你點頭,今生今世我便只守著你一個人。”
他神色認真得緊,我腦子卻還是蒙的。許是病久了落了點傻氣?怎的我是愈發跟不上他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