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還壓著笑意打趣道:“...不怕,我不會不要...的。”
還有漫天漫地的雪,我的視線從那人肩頭望向遠方,一片素裝銀裹。
苦味湧上來,甚至叫我有幾分錯覺,口中這山楂也是苦澀的。我嗆了一下,沒忍住,將口中山楂吐了出來,蹲在地上咳著。幻象這才退下去。
太子輕輕拍著我後背,又拿手帕替我擦嘴,頗有幾分嫌棄道:“你是三歲嗎?吃個東西還能嗆成這幅德行?”
我抬頭瞪他一眼,可剛觸及他雙眼,他的面孔便同方才幻象的人重疊起來。我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躲過了他再度伸過來擦我嘴角的手。
他的手在半空停了停,把手帕遞到我手裡,沒好氣道:“自己來!”
我站起身來擦乾淨嘴,想著自己怕不是魔怔了,又咬了一個山楂下來壓壓驚。
好處是這般一鬧,他本想同我算帳的心歇下去了幾分。
想來是覺著我算半個病人,不同我計較,可它依然彆扭得很。
他拉著我去猜燈謎,可方才賀家姊姊同我猜過了,是以他讀謎面半句,我便報出了謎底——自然不是我猜的,賀家姊姊把這謎面猜了個大全套。
是以他臉沉了兩分。
他又想起來拉著我去看燈,可這燈我同賀家姊姊也賞了一個遍,左看右看不過這麼些東西罷了,便實誠地同他講:“我方才看過了。”
是以他臉又沉了兩分,咬牙切齒道:“你閉嘴。”
我便只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自己沒來過的樣子,同他逛下去。
好在他也只再逛了逛,便覺得索然無味,停下了步子。
此時我二人東逛西逛,已經偏離了燈會中心,此處少有人來往。
我估摸著時辰,想著該告退了。可他忽的開口道:“怎的沒戴孤賞的簪子?孤賞給你是叫你擺著看的?”
我想起簪子這事兒便氣得慌,便刻意搖了搖頭上的步搖,“殿下還吞了我一根簪子,也不知何日能物歸原主。”
他輕笑了一聲,“做夢。”
我低低“哦”了一聲,沒想同他多做糾纏。
他卻是不依不饒,“今日便沒有什麼想同孤說的?”
我想著他怕是依舊惦記著在橋上這一個時辰,便斟酌問道:“殿下昨日說的你且試試,到底作何解?”
他散漫地望了東南角一眼,沒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