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道理么实力即为强权吧,毕竟不听他讲道理的大都已经死了。
你们发下毒誓,不容违反,当然我这么善良的人,也不会让你们沦落为人善被人欺的存在。
孙玉蓉立刻便照做了,举手表明自己不会对附近百姓随意出手,会善待百姓,必定让钱府上下中人恪守规矩等等誓言。
苏宸听着,没什么毛病,就放过了她。
至于钱银?
虽然是植物人了,但万一被治好了不是很狗屎?
于是苏宸便还给对方开口发言的权力,至少脖子以上的脑袋能够在他控制之内。
孙玉蓉被苏宸这种慢刀子折磨人的手段给惊到了,甚至暗中庆幸起自己修为低微,至少没有对苏宸直接展露杀招,否则便是第二个钱银了。
好了,钱府我给你们时间去慢慢整顿,反正如若你们犯了违背誓言的举动,会有天雷直接将你们劈成渣渣。
苏宸耸了耸肩,觉得自己了却了一桩小事,心情大好,准备闪人。
却不料,他才刚刚转身,就见原本晴朗的天空聚拢起一片乌云,那劫雷已经直直地对准了孙玉蓉的所在地。
不是雷阵雨是劫雷?
苏宸仰头看天,小小的脑袋上挂满了大大的疑惑。
这蕴含着肃杀与毁灭之意的劫雷,显然不是练气期修士需要面对之物。
轰轰!
一道水桶粗的赤雷骤然落下,劈在了孙玉蓉身上,一个美貌女子在顷刻间便消失无踪,连骨灰都肆意飞扬了起来。
?!
槽!这尼玛分明就是违背誓言后的惩罚啊!
除了理论上外,从来没有见过来得这么快的劫雷。
苏宸惊了惊,开始思忖起孙玉蓉先前发的毒誓来,在沉凝了足有五息之后,才发现对方的誓言过于精准了。
如果发下的毒誓,只是约束自己的举动,那么对方可以使用肯定、一定、必定等等彻底坐实立场的语气;但如果是约束别人的举动,那么万万不能用这等坐实立场的语气。
毕竟一个势力并非是一个人形成的,万一当中就出了一个叛徒呢?到时候发下毒誓后却没能彻底管理他人,不就立刻遭报应了么!
孙玉蓉刚才发的誓中,有一条必定让钱府上下中人恪守规矩,这正是犯了发誓的大忌!
心魔誓、毒誓的确是万能利器,但如果没能做到要求,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苏宸挠了挠头,看向了依然在地面躺尸的钱银,大方地一挥手,将其身上的毒素给化解了。
不然?整个钱家群龙无首,指不定会沦为一处雕栏画栋的小地狱呢,人性是经不得考验的。
恭喜你,捡了一条命。
苏宸将一枚毒针往钱银身上一刺,后者原本已经失去知觉的肉身终于得到了回复,让他几乎喜极而泣。
天晓得,当听到苏宸言之凿凿地表示自己这辈子都会缠绵病榻,他的心态究竟是多么崩溃,恨不得立刻咬舌自尽!
不过在这样的大起大落之下,钱银依然没有对苏宸生出一丝感激之情,相反,心中的恨意,如同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又叠了一层,燃得愈发炽热。
他恨不得让苏宸切身体会一下这股绝望的感觉。
但是,遗憾就遗憾在,他压根做不到!
这并不符合常理,照理来说是,苏宸一个练气五层的小修士,或许在外头能混得风生水起,饱经赞颂,可若是一群人再加上一个练气大圆满的修士都反被他打得趴下,这就不是赞颂这么简单了。
少顷,钱银找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想法:难道,对方是某个大宗门大家族外出历练的弟子,为了磨练心性,因此特意隐藏了修为?
不是没有可能!
苏宸只幽幽地提醒了钱银一句前车之鉴,便头也不回地向外头走去,找秦楚阳和小医女汇合,并将好消息送给他们。
唯独钱银沉默良久,然后才意识到:一日之内,钱鑫、孙玉蓉竟然都死了!
他成了钱家明面上管事的家主。
但是,钱银压根儿高兴不起来,甚至内心还有着深深的惶恐。
钱鑫死了也就罢了,他这位素来无甚感情的兄长,只是凭借着嫡长子的身份才登上家主的位子,钱银才是钱家真正被大力培养的修士。
没了钱家那一茬茬凡俗事务的干扰,钱银才能将时间都放在修炼上。
可孙玉蓉也死了。
就算只是庶女,但孙玉蓉依然是孙家的女儿,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孙家必定要过来讨账!
作为大家族,孙家比钱家的势力可不只是大了一星半点其势力,十个钱家加起来都比不了。
现在钱银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究竟是谁在外头犯事,导致孙玉蓉之死了。
钱家本家,光下仆就有两百人,还没算上打手、护卫,一个个查过去、揪出来,先不提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就算抓到了,将人全都处置一遍,对方却没能得到一个实质性好处,哪可能满意?
而孙玉蓉死掉的理由,说出去也站不住脚啊!
有人对他说你家亲戚有发错毒誓死的,他也不会信。
光是稍微想了想,钱银就觉得整个头都大了,连忙去了钱鑫原来的书房,取出了一方灵牌,心怀惴惴地向钱家老祖宗如实禀报。
就这样,一年之后,在外修炼的钱家老祖宗顺利返回钱家。
而在这段时间内,钱家因为彻底收敛了原先嚣张的作风,又大大减少了百姓的赋税,让原本只能够温饱的民众总算是得了存粮,竟然惹得方圆十里的人们纷纷称道。
虽然人们不知道钱家现在的作风会持续多久,钱银的善心什么时候会被消磨干净,但不妨碍他们现在感激一番钱家。
至于苏宸三人,则是默默无闻地退出了此事的中心,任由外人如何说道,也鲜少扯到他们身上。
那厢,钱家老祖宗顺路而来,自然听到了一些人发出的赞誉之声,尚且满足地点了点头。
老祖宗,恭候您多时了。
钱银正正地跪在书房里,生怕钱家老祖宗责罚。
后者皱了皱眉:钱银,怎么是你?钱鑫何在?
这大哥已经陨落了,嫂子也一样,因此这一年来便是我主持的钱府。
钱银抬起头,眼前的这位来着须发皆白,精神矍铄,身穿一身浅灰色长跑,还有一只仙鹤作为妖宠,当得上仙风道骨。
只是,在听得他的话后,钱家老祖宗的气势立刻就严厉了起来,眼中划过一抹被人冒犯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