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頗得唐堯真傳,每月餉銀都花的不剩,不是接濟烈屬就是貼補傷殘軍士,手裡有點銀子豪氣頓生:“千金散盡還復來,大人想吃什麼?”路過晏月樓就敢往裡進。
傅琛扯住了她的馬韁哭笑不得:“你這十兩銀子進了晏月樓,可就花個精光了。”這也太大方了。
唐瑛只好拐個彎,在路邊買倆剛出爐的芝麻燒餅,默默的遞了過來。
傅琛:“……”降級太快,有點適應不來。
兩人騎著馬啃著燒餅回傅府,唐瑛想起姚娘的可怕:“那位姑姑……今年揪著我扎耳朵眼的,也是禁騎司的人嗎?”
傅琛在肚裡考慮措辭,不好說的太細,只能含含糊糊說:“那是姚姑姑,是禁騎司的老人,辦差很有法子。”比如蜀王身邊如今最得寵的那位側妃,可就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情報人員。
他想了想,還是叮囑一句:“姚姑姑不比春姑姑,你儘量離她遠點。”可別被她帶壞了。
唐瑛又露出她那種鄉下土包子天真無知的傻笑:“她漂亮的扎眼啊,感覺那就是女人的極致了,舉手投足皆是風情,對著她每天能多吃幾碗飯。”
傅琛心裡油然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擔憂,就好像操心的老父親看到不懂事的小閨女馬上就要誤入歧途,連自己也未察覺就擺出了苦口婆心的架勢:“什麼風情?完全沒有的事兒!你可不能學姚姑姑……”
“大人,”唐瑛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您高看我了!”她一個糙丫頭沒事兒學什麼姚姑姑?
所有的美麗精緻都離不開金錢與心境的堆砌,還要本人有極大的悟性,懂得散發女性的魅力,這也是一門本事,她自忖領悟力低下,還是面對現實腳踏實地做她的馬夫吧。
姚姑姑那一身行頭不說,光她鞋尖上綴著的那顆珠子拿出去就夠養活一家老小了,邊城多少孤兒寡婦掙扎在溫飽邊緣,她習慣了凡事從實際出發,只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美麗的女人,感嘆一番罷了。
憑心而論,元姝公主身份高貴,穿戴打扮自然也是最好的,可真要論舉手投足之間的女人味,能被姚姑姑甩出十八條街去。
不過傅琛居然對姚娘的美麗視而不見,唐瑛暗中懷疑指揮使大人要麼眼瞎,要麼審美奇葩,到了府門口都沒敢把這句疑問說出口,先奔著馬廄去看騰雲。
萬壽節近在眼前,今年又是聖上五十整壽,算是個重大節日,禁騎司不但要管著皇帝的安危,還要關注京城裡的動向,又有各地藩王進京賀壽,各藩王府邸都在被監視之列,傅琛忙的腳不沾地。
他從凰字部借調來的春娘跟姚娘都負責一攤子事宜,唯獨新手唐瑛算是個編外人員,算是他假公濟私借調過來,省得她在元姝公主手底下吃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