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頓時心塞的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他深吸一口氣才緩和過來,唐瑛又往他頭上澆了一盆冰水。
她笑眯眯道:“有件事情還是要告訴二殿下一聲,聽說殿下派人給我手底下那幫小兄弟們送吃送喝好幾日,還打聽我的下落,我便想著得空了跟殿下說一聲,省得殿下大費周章。”
元閬最開始還沒明白她話中之意,聽到“送吃送喝好幾日”,頓時驚訝的指著她:“你你……你是張二?那個乞丐張二?”
“是啊。”唐瑛早知這些人早晚非要把她挖出來,還不如痛痛快快自承身份。
元閬頹然垮下了雙肩……果然晏月樓那日他差點將她認出來,當時腦子裡冒過這個念頭,又覺得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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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公主府里,姚娘三日前被召來一次。
元衡開門見山,直接問她:“張二可是影衛的人?”
姚娘微微一笑,並不否認:“公主知道了?”
元衡大怒:“你既然知道,為何還不肯告訴本宮,卻讓本宮跟延兒在金殿上吃了她一個大虧?”
姚娘不慌不忙:“禁騎司的人首要便是保密,這是殿下掌禁騎司的時候便知道的。奴婢既要忠於陛下,又要顧念舊主恩情,那麼請問公主,奴婢到底是先忠於陛下還是先顧念舊主的恩義還請公主教教奴婢!”
元衡氣的額角青筋直跳,腦子裡轟轟作響,恨不得扇她一個大耳刮子——她這是為個男人與舊主翻臉了?
大長公主殿下從小呼奴使婢,高人一等慣了,從來也不覺得奴婢們的心情是需要顧忌的,反而是做奴婢的才應該無條件忠心。她以前也疑心過姚娘對她心生怨恚,只是沒有證據,再加上芸娘從旁勸說,便覺得這個奴才還是可用的——再說若沒有她起手無悔,把姚娘推上影部主事的位置,僅憑她滿腦子情情愛愛的蠢念頭,說不定屍骨都早涼了。
如此看來,她這個做主子的待奴才不可謂不寬厚,給她官職權利,還有無盡的榮華富貴,就算姚娘嫁了男人,也未必有如今這般風光。
“如何做難道還要本宮教你嗎?”元衡心道:再給你一次機會。
姚娘跪了下來,滿懷感激道:“公主待奴婢的恩義,奴婢一輩子還報不盡!只是——”她話鋒一轉,迎著元衡驟變的臉色,惶恐道:“只是奴婢也只掌著影部一半的人,另外一半的人不歸奴婢管,奴婢……也插不了手。”
“張二是甘峻的手下?”元衡失聲問道。
如果張二是甘峻的手下,那便意味著也許這並非是一樁偶然事件,而是陛下的意思,想要收拾桓延波,以此來警告她?
元衡在府里“養病”半年,自問規規矩矩,一切都按照皇帝的旨意來做,把凰字部交給元姝那個蠢蛋,她想過陛下或許會疑心,卻沒想到這疑心竟然深重至此,還拿她最愛的兒子來打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