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端詳這張灑金的請帖:“這不會是喜帖吧?”
張青:“也不知道二皇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唐瑛最近都摳出了個人特色:“大哥你出去打聽一番,如果是喜宴就算了,咱們的銀子還不夠隨份子的。如果是家宴,倒是可以順便嘗嘗二皇子府里廚子的手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那位假小姐?”
張青對她幾乎千依百順,當即就跑出去打聽,差點撞上剛要進院子探病的傅琛,他往旁邊站站,給傅大人讓出道來,等他過去卻又叫了一聲:“大人。”
傅琛回頭:“有事?”
張青生就一張憨厚的臉,話也說的格外誠懇:“大人,前兩日我說過的話,大人別跟小姐提,我怕她傷心。”
唐瑛睡著了會被噩夢折磨,但醒著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她願意笑就笑,願意鬧就鬧,張青都會陪著她。
傅琛:“嗯。”難得問一句張青的行蹤:“你去做什麼?”不留在家裡好好照顧病人。
張青把唐瑛的原話講了一遍,傅大人簡直哭笑不得:“她這是該摳的時候不摳,給乞丐周濟的時候怎麼就不摳,送個禮卻捨不得。你也別去外面亂碰了,皇家的親事哪有那麼快的?肯定不是喜宴。”
如果二皇子就近幾日辦婚宴,順勢娶了他府里那位假小姐,倒是省心。
傅琛可沒忘上次一起遛馬,二皇子對府里那位已經起了疑心,焉知不是打著別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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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風荷院裡,這些日子一直熱鬧非凡。
賜婚的聖旨下來了,二皇子妃的名份已是板上釘釘,唐鶯一顆心總算落回了肚裡,不免要露出幾分得意,卻又要在人前極力壓制,免得被王府的丫環們輕視。
當著阿蓮的面兒,她卻再也不必隱藏,且主子的款兒擺的十分的足,吃飯喝水坐臥,竟是比以前要難侍候的多。
以前她跟阿蓮名為主僕,實則心虛的厲害,也不敢使喚阿蓮太過,人前保持著主子的派頭,兩人相處卻要收斂許多。
到底是唐瑛的貼身丫環,以往她去唐府玩,都要叫一聲“阿蓮姐姐”的。
但現在大是不同。
她是未來的皇子妃,以後的身份只高不低,而這份榮耀來自於未來的夫婿元閬,夫婦一體,使喚起阿蓮來自然是理直氣壯。
阿蓮近來精神不大好,做事難免丟三落四,早晨起來還時不時的犯噁心,盯著宮裡賜下來的蜜桔直泛酸水,聽說是二皇子特意吩咐人送來給唐鶯的新鮮水果,她守著狠吃了半盤子,尤嫌不足。
唐鶯便取笑她:“你這副模樣,倒跟哪家子的孕婦犯了饞病似的,往日倒不曾見你這麼愛吃桔子。”心裡輕視阿蓮,說笑起來便無顧忌。
阿蓮卻是一怔,好像被人劈開了腦子,終於清醒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