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她裝乞丐那是職業需要,現在懷疑是本色演出,大約乞丐不收拾暗合了她的性情?
“你也……是個女人?”傅琛嘆一口氣,認命的上前拉過她的外袍幾下疊好,袷衣上似乎還殘存著她的體溫,他這時候才覺出自己手裡的東西,有些發窘,卻仍舊一絲不苟替她疊好了衣服,端正疊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沒有屏風只能將湊疊起來了。
唐瑛低頭瞟一眼自己的胸部,自從換回女裝她就不必再束縛自己,某些地方似乎再次經過了發育,她無賴一笑:“大人不相信我是女人?你要不要看看?”
這跟“你還是不是男人”那句話何其相似。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試試/要不要來看?”通常男人們不都是這麼反擊的麼?
沒想到傅大人聽到這句話居然憤怒了:“你!你!”再次發出了來自靈魂的疑問:“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啊?”
劉重大人再三叮囑,不要得罪傅大人。
唐瑛於是很好脾氣的說:“沒關係,大人覺得我不是女人,那就當我是男人好了!”
傅大人的表情似乎裂了,他深深瞪了她一眼,大踏步甩了帘子出去了,一直到後半夜才抱著一卷被子摸進來,那時候唐瑛早都已經沉入夢鄉——自從上次高燒之後,傅大人特意叮囑大夫調了安神助眠的蜜丸,效果賊好。
唐瑛苦於被噩夢和失眠糾纏,一試之下被黑甜夢鄉席捲,睡的不知今夕何夕,近來每晚臨睡前都要從隨身的荷包里摸出一粒藥丸吞下去。
這也是傅琛擔心的地方。
她服著安神助眠的藥丸,若不是他心頭牽念非要揪了她來吃烤鹿肉,這條小命早都交待了。
黑夜之中,他站在床頭良久,床上的人睡的無知無覺,連呼吸也是香甜的,不同於曾經的囈語不斷。
早晨醒來,那沒良心的丫頭還沉沉睡著,他急於去當值,傳令留守營房的屬下保護唐瑛,這才離開營房,沒想到忙了一天回來,她還真如自己所言,躺了一天的屍。
傅琛在林子裡被冷風吹了一天,連理由都替她想好了——唐大帥自小帶進軍營,她身邊全是糙老爺們,誰會教她做個女孩子呢?大約從來沒人要求她做個女孩子吧?!
他想了一天,再次踏進帳篷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認栽了,遇上什麼人喜歡上什麼人,全是身不由己!
“你若不快點來,我就先開吃了。”他背身而坐,一層層揭開食屜開始擺飯,聽到身後床上急吼吼的聲音:“誒誒大人您別啊,好歹給我留只雞腿。”
她穿衣洗漱速度非同一般的快,跟打仗似的收拾完畢,很快便坐到了他面前,傅琛才撕下一隻雞腿,她已經飛快撕下另外一隻雞腿往嘴裡塞,跟餓狼似的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