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現在也吸取前次的教訓,不再緊迫追人,而是適當的往後退,見她情緒平復不再哭之後,便渾然無事又退回了自己的椅子:“不必客氣,我做這些原也不是為著你的謝意,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越雲淡風輕的表示自己只是舉手之勞,高風亮節的不求回報,唐瑛心中就越發愧對於他。
人的心何等奇怪。
若是傅琛幫她查清楚此事,卻挾恩以重,說不定還能激起唐瑛的反骨,她會在心中算計以何種方式回饋傅琛此舉,待得報恩完畢兩人便可以形同陌路,相對這個人在她心中大概也不會激起多大的風浪。
但傅琛全無要求。
他變成了不求回報的雷鋒同志,幫助她純屬發自內心,凡此種種,唐瑛心中反而沉甸甸的,不能再有意忽略他的情義,更不好再婉拒他的靠近,要把他推拒於千里之外。
熊豫適時敲門,在外面提醒:“大人,唐掌事,文叔的飯已經做好了。”
傅琛吩咐:“去打盆熱水過來。”
唐瑛自嘲:“我在大人面前不知道狼狽了多少回,大人恐怕都習慣了吧?”
傅琛心道:你若在別人面前哭,到時候該哭的就是我了。
他面不改色的安慰她:“禁騎司司規有一條,不得出賣同僚。你放心,我不會到處宣揚的。”
唐瑛:“……”傅大人安慰人都這麼體貼。
兩人重新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距離上次同桌用飯居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的時光。
費文海親自端過來的菜,乍著兩隻油手期待的看著唐瑛:“瑛子嘗嘗,看看文叔近來有沒有長進?”
唐瑛嘗一口驢肉,頓時驚住了:“文叔,您老要是在外面開酒樓,我也可以投點銀子的。”她府上如今也算薄有積蓄,不得不說禁騎司還是個很容易撈錢的單位,每次抄官員內院,都不會空手而回,上交國庫的是一部分,但司里還有分的跑腿費,以她的官職也不會少了。
“還是瑛子嘴甜,就會哄文叔開心!”費文海一張老臉都笑成了菊花,對於引導他走上鑽研好廚子道路的唐瑛心存親近,高興完了才想起來這位如今身份大為不同,又拘謹起來:“我真是該打,您如今可是郡主,什麼好吃的沒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