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當初大長公主派去一路陪伴侍候桓延波的婢子之一雨晴。
雨晴全身狼狽,形容憔悴,面上脖子手背之上還有舊傷疤, 被人上前來扯下蒙眼布,還有嘴裡塞著的帕子,解開繩子之後抬頭見到大長公主, 還當她被元蘅的人捉了回來, 頓時嚇的瑟瑟發抖, 不住流淚叩頭:“奴婢沒保護好公子, 求主子恕罪!”
那賭場上帶走她的絡腮鬍子是個外地客商,當日便帶著她離開了長淄,至於後面賭場裡發生的事情她並不清楚。
張青找她也費了一番功夫。
元蘅用僅剩的理智維持著表面的鎮定, 冷聲道:“唐掌事好手腕,找到這婢子嚴刑拷打,就為了屈打成招,污衊二皇子?”
唐瑛“嗤”的一聲笑出來:“嘖嘖,瞧殿下說的,我是那等心狠手黑屈打成招的人嗎?這婢子我也是才剛見到,她身上那些傷痕估摸著也有些日子了,早都結痂脫落了,可不是微臣的手筆。”
芸娘揚聲問道:“雨晴,你身上的傷痕是誰打的?”
雨晴抱臂瑟瑟發抖:“是那外地客商。”她不敢隱瞞,只求能得大長公主寬恕自己失職之罪:“奴婢被公子輸給了一名外地客商,那人是個畜生,綁了奴婢離開長淄,奴婢……奴婢掛心公子安危,不肯屈從於他,那畜生便每日將奴婢鎖起來折磨鞭打……”
那客商暴*虐成性,尋常弱質女子根本經不起他的折騰,平生最喜潑辣剛烈的女子,雨晴暗合了他的脾胃,一路之上便以虐*待她為樂,帶回家中之後也不消停,若非張青尋過去,只怕雨晴小命難保。
大長公主站在院子裡,只覺得呼吸不暢,心裡一點點涼下去,猶如掉進湖中淤泥,雙足踩在湖底的軟泥之上,落不到實處,越掙扎越往下掉,湖水眼看著要沒過口鼻,卻無能為力。
唐瑛一把扯下男子的蒙眼布,溫柔笑道:“敢問雨晴姑娘,你可認識這個男人?”
雨晴側頭,終於與近來同乘一車的“小夥伴”打了個照面,愕然道:“徐三?他不是在長淄賭坊里嗎?”還當桓延波流連賭坊之事敗露,大長公主要問責,更要努力為自己換取生機,咬牙切齒罵道:“公子自從在賭坊認識了他,每日流連賭坊不肯回去,還聽他的慫恿把奴婢抵了賭債!主子,他不是個好人!”
徐三沒想到一睜眼便進了京城大長公主府,頓感不妙。也實在怨不得他,禁騎司影部的蒙汗藥貨真假實,他一路之上被蒙著眼睛行行復睡睡,都不知道綁匪是哪路人馬。
“胡說,我不認識什麼公子!”求生的**占了上風,徐三被扯開了塞嘴的布,連忙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