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峻與暗衛們站在幾步開外,忽然不知何去何從。
他們都是因為南齊帝而存在,現在南齊帝已經被湘王殺死,而罪魁禍首湘王已經伏誅,他們仿佛無頭蒼蠅一般,失去了人生的目標。
清涼殿外,忽然傳來巨大的喧譁之聲,救駕的人姍姍來遲。
湘王府的護衛忠心耿耿,眼見著主子氣絕,自己大概也活不了了,拼命要置她於死地,長劍織成了一長網,而唐瑛便是網中那一尾小魚。
唐瑛與湘王府的侍衛們混戰在一處,透過洞開的殿門,她看到風塵僕僕趕來的慶王,以及慶王身邊立著的高大身影,熟悉而親切,她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
“後來呢?”
禁騎司十幾名兄弟圍坐在一處閒談追問,劉重充當說書先生,提起嘉正十六年五月底的那場宮亂,猶如親臨。
“自然是……唐掌事救駕不及,教那逆王得了手,殺了皇太孫與陛下,她拼死一搏,誅殺了逆王,等到了新帝入宮,才受傷倒地。”
甘峻站在十步開外,聽的嘴角抽搐,無語望天。
宮亂當日,慶王臨危受命,獲得了老臣子們的一致認可,況且遼王雖然不是附逆,但他一向與湘王走的近,待到他一路慢慢悠悠入京,不但皇太孫與皇帝陛下的葬禮都辦的差不多了,就連新帝登基的日子都選好了,他只需去先帝靈前磕個頭,再向新帝行跪拜之禮,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聽說他那好哥哥湘王殿下謀逆被誅,還暗自慶幸自己來的晚,不然趕上湘王造反的日子,他是幫忙呢還是不幫呢?
遼王越想越覺得自己命好,再向新帝磕頭的時候雖然心裡還有幾分彆扭,但跪拜的態度明顯恭敬許多。
新帝尚未登基,卻也不妨礙他主持大局,一道詔書便替傅琛平反,只道先帝密旨令傅琛出京保護他,為了迷惑湘王這才將傅琛下獄,暗中放他出京前往慶州。
傅琛不但無罪,反而有功,先官復原職,待登基大典之後再行封賞。
當日劉重等人都參與此事,大家身在禁騎司都習慣了皇家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作風,對於新帝的說法倒也頗能接受,熱烈歡迎傅琛回司署衙門之後,便湊在一處議論宮亂之事。
宮亂他們都被唐瑛支使開,未有機會參與,深以為憾,全憑劉重胡編亂造滿足大家的獵奇,竟然也難為他還能編得似模似樣,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