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眼光,剛好對上陳半仙那雙只見泛著白眼珠子的眼睛,婉淑不甘示弱看了過去,只一眼便覺得心裡止不住的難受。
說不上為什麼,就覺得那雙眼睛充滿了魔力和邪惡,讓人看了由里而外的懼怕。
下一秒,婉淑立即收回目光,思索著對策,只希望這什么半仙能夠不趕盡殺絕。
“好說好說,我看這女子和常人也並無甚區別,只是她身上有股異樣的力量,恕我一時也看不出端倪。”陳半仙打量著婉淑,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邊說邊皺起了眉頭。
“異樣的力量”,這陳半仙難道看出了自己的靈魂和身體不是同一人,那他會對自己做什麼?
“半仙法力高深,一定請幫我們除了這妖女,錢財方面不用擔心。”而另一旁的賈員外卻沒把注意力放在異樣二字上,只以為陳半仙這樣說是為了多收點錢財,連忙恭維道。
陳半仙自然知道拿人錢財□□的道理,況且這都接下來了,如果不做點什麼那怎麼對得起自己“半仙”的名號呢,於是趕緊讓賈善人安排祭壇作法。
聽到要開壇作法,一旁的喜婆和四個轎夫臉都嚇白了,本想著這賈善人財大氣粗,這趟買賣做好了,本身的媒錢不說,賞錢肯定也不少,可這回算是栽了大跟頭了,保不齊小命都沒了。
且不說賈安能不能醒來,如若不能,賈善人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可如果真的是婉淑害的,救了賈安,可是讓婉淑受了罪或者化為厲鬼,婉淑豈能放過他們。
於是趕緊問道:“敢,敢問半仙,這作法是要驅邪還是除邪?”
這也是婉淑想問的,不過喜婆的心思和自己肯定是不一樣的,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著陳半仙,等著他的答案。
“先驅邪,再除邪。”
陳半仙淡淡一句話,讓廳內的人都放下心來,只要除了婉淑,無論以前、現在、後面怎麼傷害她,對於廳內的眾人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可是婉淑不一樣,這可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怎麼可能讓人隨意擺布呢。
可惜還輪不到她為自己辯解一番,便被帶下去單獨關起來了。
擺設祭壇和準備材料需要時間和日子,驅邪的事定在了三天後的凌晨子時。
這三天,賈安醒過來了,口中一直嚷嚷著有鬼。整個賈府籠罩在陰影里,別說主子,就連下人一到晚上都不敢一個人走動。
婉淑的飯食一天只有一餐,雖然不至於吃糠咽菜,可是一到晚上就餓得受不了。而且這唯一的一餐飯食還是自己大鬧一場才有的。
好不容易挨過了三天,婉淑被兩名家丁拖了出來,整個人眼皮青腫,渾身散發著一股臭味,紅嫁衣也早早被換成了賈府的丫鬟服,此時也是一股道不盡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