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聽了七月那番話,方宴只喜歡過自己,還為自己做了那麼多,明明自己應該很高興,可就是高興不起來。
心裡五味雜陳,一陣涼風出來,方宴身子晃了晃,她下意識的抱緊了他。
好不容易把他弄回了碧水苑,晚書擦擦額頭的汗,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晚書坐在方宴床邊,幫他掖好被子,忽然想以前他把自己從身上卸下來時是不是也這麼想。
七月打了盆水進來,晚書也起身準備走了。
“七月,交給你了。”晚書再次幫他捻了捻被角,說道。
七月點點頭。
“別走。”方宴忽然呢喃道,還試圖伸手拉住什麼。
沙啞的聲音讓已經起身的晚書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覺得方宴滿臉大汗,臉紅得像個火球。
晚書攤手過去,這麼燙,估計是在書院門口那會著涼了。秋夜寒涼,又從熱乎乎的馬車上下來,不著涼才怪。
晚書復又坐下,從七月手中自然的接過帕子,給他把臉上的汗擦乾了。
七月擔憂的看著,不知所措。
“你家少爺發燒了,你去舍號里幫我把藥取來。”晚書頭也不回的說道。
“好。”七月應了聲好,便急匆匆跑出去了。
“方宴,方宴,你醒醒。”晚書把帕子洗了擰乾,敷在他額頭,搖晃著。
方宴沒反應,只是右手緊緊抓著被角,不知是不是把那被角當成晚書了。
睡成這樣還能知道我要走了,這是什麼意識支撐著你。晚書心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先把他弄醒再說,晚書出去把火燒上了。
七月剛進門,又被晚書使喚著去廚房拿米去了。
她準備弄一晚米湯給方宴暖暖胃,醒醒酒。聽說濃米湯可以醒酒。
七月雖不知道晚書要做什麼,但是晚書在醫館跟著陳大夫學藥理這個他是知道的。
而且他知道晚書對方宴沒有壞心,是以晚書說什麼他做什麼。
很快,兩個爐子的火都燒髒了,一個熬藥,一個熬米湯。
“你去幫你家少爺換身衣服,他衣服被汗浸濕了,這裡我看著就好。”晚書吩咐道。
七月也不含糊,很快進去將門關上了。
等衣服換好,七月已經是滿頭大汗了。這人躺著不動,脫/衣/服、穿/衣/服,都是挺困難的。
七月端著水出來時,晚書已經把米湯盛好了,將火交給七月,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