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慌忙為自己的老師求情道:“李大人容稟,這事書院山長和夫子雖有失察之責,可全系考生自己作為,還請李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遷怒無辜之人。”
李大人心裡本就煩躁,自己從官多年,一直恪盡職守,想不到這回卻在這名滿天下的長亭書院栽了跟頭。
回宮後指不定要被同僚嘲笑多久呢,當下便指著劉知府罵道:“就你能耐,若不是書院長者教導不周,這些孩子能做出這種事嗎?”
其實書院學子十六及冠到四十多的都有,像陸寧和王臻二人都已經不小了,王臻更是孩子都有了。可在李大人眼裡現在考童生,那就是孩子。
劉知府被罵,不敢吭聲,靜靜退回一旁坐好。
屋裡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屋內十幾個人一個都不敢再出聲,良久晚書才弱弱道:“李大人此話差矣,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山長和夫子不吝賜教,勤懇育人,並無過錯。反倒是學生良莠不齊,品行如何,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出的,此次他們陷害學生,一無山長授意,二無夫子指示,全是自己所為,實不該怪怨山長和各位夫子。”
李大人還未回應,一旁的劉知府便吼道:“大膽。”
嚇得晚書趕緊跪下了。
山長和方宴均為晚書默默捏了把汗,尤其方宴,敢質疑主考官,那可是大罪,輕則受罰,重則可是性命攸關啊。
晚書說話期間,他給晚書使了好幾個眼色,晚書都沒當回事。這下也嚇得他趕緊起身跪在晚書旁求情:“李大人,梁晚書年紀小,說話不知輕重,還請大人恕罪。”
邊說邊推了推晚書,讓他趕緊告罪。
晚書倒是沒在怕的,往旁微微挪了挪,又直起身子道:“學生只是將心中所想說出而已,若有不妥之處,請李大人責罰,要殺要剮學生絕無怨言。”
好像電視裡就是這麼說的,晚書細細想了下,沒錯,也沒說少什麼,這種情況就是越沉得住氣越不會受罰。
果真晚書這番言論又讓李大人高看了幾分,他蹙了蹙眉,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道:“都起來吧,梁晚書所言確實讓本官心服口服,不過這種話在老夫面前說說可以,以後要是進了官場,還是得謹言慎行。”
晚書一喜,回道:“多謝李大人提點,學生往後必將謹言慎行。”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只等著接下來的審判。
半曬後,有侍衛進來說道:“稟報大人,楊修等人帶到。”
晚書隨著眾人一同往外看去,只見四人面色蒼白,神態各異,身子有些僵硬,一看就是做賊心虛害怕了,但腳下步伐還算鎮定。
四人進來依次向李大人、劉知府、山長和方宴行了禮,便站定等候問話。
山長看了看李大人和劉知府,見李大人點了頭,才對四人道:“丁子駿、楊修、李澤、段文,梁晚書指證你們在他茶壺裡下毒,以致其進不了府試考場,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