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濼點頭,揮手上馬,示意出發。
小橘子指著一旁的轎攆,攔道:“皇上,您還傷著。”
蘇濼沒理會,徑直上了馬,指著轎子道:“留給方大人吧,方大人不宜騎馬,朕用不著。”
言語中帶著一絲自豪,讓方宴有些騎虎難下,臉色僵了一下,也隨即翻身上了身旁的馬兒,追著皇上去了。
九月沒聽明白蘇濼話里的意思,只聽出了蘇濼對方宴的不屑,一時間對這個皇帝心裡有了芥蒂。
這個皇帝好大喜功,不堪重負。這是他對蘇濼的第一印象。
蘇濼一手拉韁繩,行動有些遲緩,方宴很快追上了。
小聲問道:“皇上,這事真不告訴晚書?”
蘇濼給了他一記白眼,“這一路上她受了多少罪,朕好不容易才打發她去休息了,誰敢告訴她,朕決不輕饒。”
方宴癟癟嘴,這一點,他是贊同蘇濼的,晚書一個女子,確實不該如此。
只是不知道晚書知道這事後,會怎麼鬧。她對每一個人都很好,唯一痛恨一點就是別人不能替她做主。
上回跟蘇濼瞞著郫縣縣令的事,就已經讓他寢食難安了,這次不知回去如何面對她。
“這保家衛國的事,應是我們男人的事,何苦要讓她一介女子擔著。”
耳畔,傳來蘇濼清冷的聲音,方宴有些自慚形穢,默不作聲。
蘇濼一馬當先,帶領著數十名御林軍朝著慈安寺絕塵而去。
慈安寺本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這寺院求子嗣和姻緣最為靈驗。
每年都有許多外地的客人慕名而來,寺中住持無惗師傅也是個平和安詳之人,從不與人生怨。
慈安寺在山上,這次洪災來臨時,無惗師傅下令廣開寺門,讓百姓進寺中避難。
哪想到本是做善事,結善緣,卻給了程實可乘之機,將難民全部囚於寺中。
一行人還未到半路,就看到山上火光沖天,九月驚道:“不好,慈安寺著火了。”
蘇濼和方宴對視一眼,夾緊馬腹,全力往山上趕去。
程實和江岑都已被羈押起來,何人還敢如此大膽放火?
才將將靠近山門,便聽見裡面傳來痛苦悽厲的哀喊聲,火勢浩大,卻未見到有人逃出來。
蘇濼一聲令下,身後的御林軍硬著頭皮沖了進去。
蘇濼也隨即往裡沖,小橘子死命將他拖住了。
方宴和九月一左一右,飛上牆頭,只看到內院被官兵團團圍住,寺中每間屋子的門都被反鎖,難民根本無力逃出。
有幾個好不容易撞開門逃出來的,也死於官兵的長矛之下。
其中一個身著道袍的人拿著一柄佛塵,正在有序的指揮著官兵堵住所有出口。